這哪里是反擊?這簡直是掀桌子了!
你不是要按規矩玩嗎?好,我不跟你玩了。我直接把規則本身,都公之于眾。你用行政命令給我設置障礙,我就用知識和民心,給你筑起一座你永遠無法逾越的高山。
劉明遠在短暫的錯愕之后,猛地一拍大腿,眼中爆發出驚人的亮色,大聲叫好:“好!好一個釜底抽薪!不,這是陽謀!堂堂正正的陽謀!他這是把皮球,狠狠地踢回給了那個錢立群!他要是敢阻撓你的公益義診,他就成了與全省人民為敵的罪人!他要是不敢阻撓,你的影響力,你的聲望,將在廣南的土地上,如烈火燎原,勢不可擋!”
陳斌激動得渾身發抖,手指在鍵盤上敲得噼啪作響,他知道,一場更波瀾壯闊的反擊戰,即將打響。
周翊聰的計劃,如同一顆深水炸彈,瞬間引爆了網絡。
公告發出的短短一個小時內,轉發破千萬。
“臥槽!周神醫這是什么操作?直接把王炸的配方給公開了?!”
“這格局!這胸襟!我哭了!這才是真正的大醫精誠啊!”
“廣南藥監局那幫人臉都得綠了吧?想卡人家的脖子,結果人家直接把脖子變成了麒麟臂,還要飛過去給你一巴掌!”
“廣南的朋友們!后天!我們去給周神醫站臺!我倒要看看,誰敢動我們的救命恩人!”
民意,如潮水般,瞬間倒向了周翊聰。
輝瑞的中國總部,以及廣南省某間豪華的辦公室里,同時響起了氣急敗壞的咆哮和摔東西的聲音。他們布下的天羅地網,被周翊聰用一種他們完全無法理解的方式,輕描淡寫地撕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
基地里,周翊聰已經開始收拾他的行醫箱。
幾排長短不一的銀針,在燈光下閃爍著森然的寒光。
他沒有帶任何名貴的藥材,只帶了這套最簡單的針具。
陳斌走進來,看著他的背影,有些擔憂地問:“聰哥,你一個人去,會不會太危險了?那邊畢竟是他們的地盤。”
周翊聰將最后一根銀針擦拭干凈,放回針盒,頭也不回地說道:
“我不是一個人去。”
“我是帶著幾千年的中醫傳承,和億萬同胞的期盼去的。”
“龍入大海,他們擋不住的。”
羊城,白云國際機場。
飛機平穩降落,巨大的轟鳴聲尚未完全散去,一股更為洶涌的人聲浪潮,已經穿透了航站樓的隔音玻璃,撲面而來。
“聰哥,這……這陣仗是不是有點太大了?”陳斌跟在周翊聰身后,透過舷窗看著外面黑壓壓的人頭,緊張得咽了口唾沫。他見過粉絲接機,見過大場面,但從未見過如此夸張的景象。
那不是幾百個、幾千個舉著燈牌的粉絲,那是成千上萬張普通人的臉,匯聚成一片望不到邊際的海洋。他們中有白發蒼蒼的老人,有抱著孩子的婦女,有稚氣未脫的學生,還有許多臉色憔悴、明顯帶著病容的人。他們沒有統一的口號,沒有狂熱的尖叫,只是靜靜地站著,眼神里充滿了混雜著期盼、焦慮與最后一絲希望的復雜情緒,匯聚成一股沉默而磅礴的力量,直指著剛剛滑行到位的這架飛機。
無數的媒體記者被這股人潮擠到了外圍,長槍短炮拼命地往前伸,鎂光燈像是永不停歇的雷暴,瘋狂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