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肆虐了整整一夜的北風(fēng)終于把多日來一直籠罩在文山上空的厚厚云層全部給一掃而光了,今天一大早,久違的陽光便再次降臨到整個城市,這可讓被陰郁和霧霾困擾了許久的市民們都倍頓欣慰,但這強勁的大風(fēng)在刮走了霧霾的同時卻也帶來了極度的寒冷這讓那些早起出門的人們剛一來到戶外,便能感覺到陣陣的涼意迎面襲來,
「真冷啊!」所有的人都不自覺的打著寒顫然后便紛紛裹緊了外套并加快了腳步各自奔走在市區(qū)的各條道路上,雖然今天上午陽光燦爛,金黃的光線灑滿了城市的每一個空間,也照射在每一個行走在外的路人身上,可那依然呼嘯不止的寒風(fēng)卻使得人們根本無瑕去享受這難得的冬日陽光,他們步履匆忙的以最快速度躲進了各自的工作單位很快的,原本喧嘩的城市重新又變得平靜了,凜冽的北風(fēng)在一條條清冷而又空曠的街道上空肆意打著旋兒,然后沖著市中心商業(yè)圈內(nèi)那一棟棟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刮了過去但這些由鋼筋混凝土所構(gòu)造而成的巨型建筑物卻不是輕易就能被撼動的無論狂風(fēng)如何使足力氣一次又一次的猛烈沖擊著它們,但最終也只能無可奈何潰敗下來繼而不甘心的繞開這里向別處吹去任憑這一棟棟高聳的大樓依舊驕傲的直挺著自己那巨大的身軀巍然矗立在風(fēng)中,而那明媚的陽光也仿佛在為它們的勝利慶祝一般,毫不吝嗇的揮灑下道道金光把這些造型各異的高樓照耀的光芒四射,壯觀無比。
此刻的王送正身處在自己辦公室那巨大的落地窗前,注視著眼前的這一番壯麗的景象。
「真他娘的好看啊」他在心里感嘆著就在此時,身后的辦公室的門被人輕敲了兩下
「進來」王送頭也不回的說了一聲,
門隨即被推開了,一個相貌靚麗的秘書走了進來:「送總,下面大廳已經(jīng)布置好了,許董事長馬上就到,您應(yīng)該去迎接了」她輕聲對王送說著
「嗯!好的,現(xiàn)在就下去吧」王送點點頭,轉(zhuǎn)過身,便走出了辦公室,女秘書跟在他后面,一前一后上了電梯他的辦公室位于這棟三十六層高的銀沙大廈的最頂層,要從這樣的高度降到制度,進行規(guī)范做業(yè),決不允許在夜間或休息日突擊搶工,影響周邊居民正常生活。」說到這里,方溢頓了一下。
「這條件還行啊,沒什么太過份的,我完全可以遵守」王送趕緊回答了一句。
「你別急,聽著下面的,我們最重要的合作就是文山新區(qū)開發(fā)項目,之前我一再希望你能拿到文山市政府對你們集團在新區(qū)開發(fā)方面有那些優(yōu)惠政策的條款說明,可老弟你一直在推委,再到后來,這新區(qū)動遷都因為某種原因給停了工,這可不是好兆頭啊,當(dāng)然了老弟也對此做出過解釋,并勸說我先和你們集團合作,一起來搞這個扶貧基金會項目并保證只要基金會能弄出聲勢,擴大影響范圍,那你就能拿到新區(qū)優(yōu)惠條款現(xiàn)在這基金會已經(jīng)算是搞成功了這么多媒體都過來做了采訪報道。那接下來老弟你的保證能兌現(xiàn)了嗎」
「這個啊!」許董事長這一番尖銳的問話,讓原本興高采烈的王送頓覺被澆了一盆涼水似的,一下心就沉了下去,因為這讓他想起來就在上午方溢打來的那個電話里所說的把新區(qū)動遷和開發(fā)拆分成兩個不同的工程。現(xiàn)階段交給自己的只是出力不討好的動遷工程,至于最重要的開發(fā)項目卻仍然被市政府攥在手里不放,而這紅象資本愿意和自己合作,看中也正是這個新區(qū)開發(fā),現(xiàn)在自己拿不到項目,要如何回復(fù)許董事長呢。王送本來就已經(jīng)被酒精燒的有點暈乎乎的頭腦這下更亂了,他看著許董事長,不禁有些張口結(jié)舌,不知說什么才好。
「王老弟,這才剛喝了幾杯,這酒不至于過量吧?」許董事長卻不想就此放過他,繼續(xù)追問起來。
「哎,許董事長,這無論做什么事,總要有個循序漸進的過程不是,扶貧基金會今天這是剛成立,那能這么快就算成功了,還得再等一陣子才能看到效果,您老人家這么急著就讓送哥給回話,也未免有些強人所難了吧!」一旁的裴宏悅看出王送不好回話,連忙出來打了個圓場。
「嗯,我這是有點頭腦不對勁,可能是剛才去陪別人的時候,多喝了幾杯,一時想不起來怎么說了,還請您見諒啊!」王送也明白裴宏悅在為自己解圍呢。于是也就打算順勢把這話題給推開。可沒想到的那許董事長根本不理這套。反而更加不依不饒:「王老弟,你一向可是海量的,這么幾杯酒那能在話下,當(dāng)然如果你不想回答我的問題或者有什么難言之隱,那我也能理解,不過我還是要強調(diào)一下,你我既然想合作,那雙方都要拿出十足的誠意,最基本一條就是不能彼此隱瞞,否則的話,這繼續(xù)合作還有多大的意義就要打一個問號了」許董事長這語氣是越來越咄咄逼人
王送聽在耳里,就覺得全身都開始不自在了。對方這是明顯在質(zhì)疑自已的信譽。他有點沉不住氣,想要反駁,可一時卻找不到適當(dāng)?shù)睦碛桑谒恢氲臅r候。裴宏悅又來打圓場了:「許董事長,您別誤會,送哥絕對不是那個意思,他這人的特點就是不會輕易做出承諾,這段時間其實因為東郊新區(qū)動遷工程的事,王總可真是費了不少心思,據(jù)我所知,昨天市政府開會,已經(jīng)基本決定動遷工程重新開工了,只是正式通告還沒下來,可能送哥就認為沒必要提前對您說明了,這也是好意,決不是想對您隱瞞什么!」
「嗯!原來是這樣啊,那我倒是誤會王總了」聽了裴宏悅的解釋,許董事長的表情舒緩了下來,他問著王送
「老弟,那這么說等于這新區(qū)動遷馬上又要重新開工了?」
「沒錯,沒錯,就像裴總說的,其實我昨天就得到消息了,但還是想再等等確實消息,因為市里通告沒正式下來,為了穩(wěn)妥起見,就覺得沒必要急于把這事給說出來了」王送知道這是裴宏悅在用話給自己搭橋,自然也就借勢回答了許董事長的詢問。
「這樣就好,不過既然動遷工程又開始了,那我想知道的是,接下來的開發(fā)項目中對貴集團的優(yōu)惠政策究竟有些,王老弟在文山經(jīng)營這么多年,不會到目前為止還一點內(nèi)幕都不知道吧?」許董事長是步步緊逼,又提起了這個他最關(guān)心的問題了。
「這個」王送心里一翻個,這個問題也是他現(xiàn)在最害怕回答的。他眼睛一轉(zhuǎn),看了看裴宏悅,那意思讓他再幫自己打打圓場,裴宏悅會意剛要說話不料許董事長卻搶先一步攔住了他的話頭:「宏悅,對不起請你見諒啊這次我來文山談合作的主要對像是王老弟,所以有什么具體情況,我想聽王老弟親自做出答復(fù),因此你要有什么意見,等我和王老弟談完之后再來闡述可以吧!」許董事長這一番老實不客氣的言語一說出來,裴宏悅是再也不好開口幫王送,只能答應(yīng)一聲:
「我理解,我理解,這畢竟是您和送哥之間的事,我是不便過多參與那您二位就請便吧」說完這句,他是再不作聲了
王送見到這個狀況,心知躲是躲不過去了,而且許董事長這番話語也真有些激怒了他,再加上此時酒勁上頭,王送也管不了太多,干脆真的把一切都給和盤托出了:「許兄,您既然問到這個份上,那我王某也就把什么都說明白了吧今天上午我也是剛接到的通知,東郊新區(qū)的動遷工程的復(fù)工決定確實已經(jīng)下達了,但那僅僅是動遷,至于新區(qū)開發(fā),現(xiàn)在市里又變了卦,沒直接答應(yīng)交給我說是下面還要再招標,事情就是這樣的,您都聽明白了吧!」他這話一說出來,裴宏悅和許董事長不禁都吃驚了,兩人面面相覷的互相看著裴宏悅先開了口:
「送哥,你這消息可靠嗎,沒聽說過還有把動遷給分成兩個部份分別交給不同公司承建的啊,要真是這樣,這說明是市里有人在故意給你難堪呢!」他這番話可是正戳中王送的痛處,臉色一下就變,但他還沒來得及回答,那許董事長也反應(yīng)過來了
「王老弟,你這玩笑可開大了當(dāng)初你找到我們財團,尋求合作的時候,可是信誓旦旦的打包票能拿到新區(qū)開發(fā)項目的,我們財團也是基于對你的信任,這才一直在和你進行洽談,可后來你又提出搞什么扶貧基金,并聲言這樣可以獲得更大的社會聲譽,從而能從市政府那邊拿到最優(yōu)惠的條件,我看你這么有把握,也就同意了你的提議,結(jié)果什么事情都辦妥了,你卻告訴我,你還是沒能拿到新區(qū)開發(fā)項目,那不等于是說之前我們一起折騰了那么久都是在做無用功嗎。老弟,你的這種行為可就是失信啊」
許董事長毫不客氣的指斥起了王送王送的臉也是一陣紅一陣白的,他是羞惱交加,本想要發(fā)作,但心里卻又明白,許董事長這種大金主是不能輕易得罪的,因此只能把這口氣給咽了回去,低著頭不說話,心里是越想越窩火,干脆拿起酒瓶,直接灌了一口下去
「媽的,老子這次是真栽了,不用老兄你說,我自己都覺得沒臉見人」酒一下肚,王送火氣更旺,不由咒罵了一句許董事長見他情緒如此低落,倒也不好再說什么,只得自己給自己倒了杯酒,也喝了起來,三人是各有各的心事,誰也不說話。包間里一時變得十分安靜,但這種沉默沒能持續(xù)多久,也許是因為事不關(guān)已的原因,這里面最冷靜的還是裴宏悅,他想了想便勸慰起另外兩個人來了:「二位,事已至此,你們自責(zé)也好,抱怨也罷,都是無補與事,與其這樣,不如大家一起想想,有什么辦法能扭轉(zhuǎn)事態(tài),所謂事在人為,之前你們都談了那么久的合作計劃,總不至于真的甘心就此做罷吧!」
「這還用說嗎,老子是絕咽不下這口氣的,這新區(qū)開發(fā)項目,無論如何,我也得拿下來,絕不可能白白便宜別人。」王送發(fā)恨說道。
「這就對了,那你現(xiàn)在想出什么辦法了嗎?」裴宏悅問著他。
「還不是得花錢打通關(guān)系唄,我就在琢磨這方溢到底是什么意思,上次你讓我一定要和他緩和關(guān)系,我可是想盡辦法,當(dāng)面給他賠過不是,他也答應(yīng)既住不究,本來以為這一天云彩都散了,誰知結(jié)果又來這么一出。我看這小子還是太貪。他這是一魚三吃啊」王送想起方溢打電話給自己的那態(tài)度,不由的火就更大了。
「嗯!現(xiàn)在看來,是有這個可能,不過歸根到底還是你以前的做法把他得罪了,所以就算是他嘴上答應(yīng)不計較,實際還耿耿于懷,但你還不能讓他知道你有什么不滿,否則下面只會更麻煩,畢竟大權(quán)在他手上呢。」裴宏悅安慰了王送幾句,回頭問許董事長:「老許,您看這事有什么好辦法嗎,您可是老前輩,不會也無計可施吧?」
許董事長聽他這一問:「辦法倒不見得沒有,不過王老弟,你得把所有知道的消息詳細告訴我一遍。」他對王送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