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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第3頁）

”徐驍燃低聲說著，眼里仿佛還映著昨夜的火光。

“我想他們先前并未在意過我，便跟在隊尾想一探究竟。

”“走到村中大祭臺前，有一些臉上涂著白灰的人，嘴里念著些什么，用竹架抬上一團(tuán)裹著紅布的東西。

”徐驍燃觀察著陶杉煦的神色，“布里是一個稻草做的小假人，套了一件破舊的女衫。

衣衫上看起來滿是血污，似乎是……從某個死去的女童身上剝下來的。

”“這些人就抬著這假女童，在臺上開始祭祀。

我看見他們刨開一只豬，將豬血潑在假人身上，然后點火焚燒。

火光映在他們臉上的時候，我看清了他們嘴里說的話。

”“村中女童盡已獻(xiàn)，且以草人替真人，豬血澆喉代人血，妖靈娘娘莫嫌棄。

”陶杉煦聽到此處，面色已變得煞白。

“你的意思，這村里沒有出現(xiàn)過女孩兒，是因為全都被他們給……”徐驍燃點點頭，“狠辣至極。

”“可為什么？”陶杉煦頭一回聽說這等毒辣的做法，百思不得解，“什么樣的祭祀需要這樣趕盡殺絕？這些村民究竟在祭祀誰？”徐驍燃正欲張口說些什么，卻聽見廟外一陣哀嚎。

“不好了——！村口祭臺著火了——！”“定是因為我們這回沒能獻(xiàn)上活女童，仙靈娘娘生氣了……”“村長，這下可怎么辦？村里已經(jīng)沒有童女可以獻(xiàn)祭了啊！”隱約聽到了有位老者在說些什么，那聲音氣息不強(qiáng)，隔著鐵門，有些模糊。

陶杉煦躡手躡腳上前，將耳朵貼上門縫，屏住呼吸仔細(xì)地聽。

似乎是村長的老者咳嗽了兩聲，接著說道，“先去將祭臺的火滅了罷。

至于童女，我來想想辦法。

”老者的聲音沉寂了片刻，待人群的聲音漸漸遠(yuǎn)去，蒼老的嗓音又再度響起，如惡魔的低語，“我記得李三家的那個小子，似乎就長得濃眉大眼，跟個小女孩似的……”陶杉煦聽著村長嘀咕著，越走越遠(yuǎn)，只覺得周身氣血如凝滯一般，她想自己此刻想必面色煞白。

這村里的人不僅如徐驍燃說的那樣，外表是行尸走肉，他們的內(nèi)心，儼然已經(jīng)是一群吃人的倀鬼。

陶杉煦想到那些無辜的女孩子們，她們被抬上祭臺時可曾害怕？她們的家人呢，可曾有過不舍？徐驍燃先打破了破廟中的寧靜。

“你來看，這廟里的石像有些奇怪。

”破廟很小，徐驍燃此刻正踉蹌著繞過了正廳那張積滿灰塵的檀木桌，靠在門檐上，手指指著一座背朝他們的石像。

陶杉煦長年習(xí)武，力氣很大。

她將石像翻轉(zhuǎn)過來，碎石摩擦地面的聲音在寂靜中顯得有些刺耳。

當(dāng)看清正面的一刻，二人皆是一驚。

塵土飛揚(yáng)間，陶杉煦看見那石像面容是一名女子，發(fā)鬢如瀑，面容端麗，但在她的雙目之下，竟流著兩行深紅的血淚。

石像女子的嘴角向下，像是不忍見村中女孩兒受此疾苦，淚中帶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