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距離一年之期只剩半個月了,只不過今晚,二人沒有在乾璃宮內,而是來到了帝妖宮后面的宮墻外。
此時他們還在帝妖島上,從這望去,便是一望無際的凌海了,在月色下,凌海一片波光粼粼,顯得舒適而恬靜。
李長玄有些摸不著頭腦,妖女帶他來這干嘛?
江夢璃自顧自走到崖邊,看著圓圓月色,又看著那閃閃的凌海,李長玄則在她身后不遠處看著她。
今日江夢璃穿的是李長玄送的那套白色流仙裙,在月光照耀下,其上光華流轉,絢麗奪目。
不過它卻搶不過主人的清麗動人,只能平添她的一絲仙氣,用以點綴佳人姿容。
習習海風吹來,更顯得她衣袂飄飄,遺世獨立。
她那滿頭銀發更是在輕柔的海風中翻飛,在月色下閃著微微銀光。
李長玄在她身后都不由看癡了,此情此景,用謫仙詩人那句‘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最合適不過了。
而此時的江夢璃,思緒正飄回一年之前,順著時間,突然想到在水月洞天的事,神思一滯。
思慮片刻過后,江夢璃轉身,狐瞳變紅,淡淡問道:
“李長玄,你之前喜歡過幾個女子?”
問題問得李長玄有些猝不及防。
他雖不知道妖女為什么帶自己來這,又為什么問自己這些,但見她神色,她是認真且嚴肅的。
像是上次問自己與她是什么關系時一樣,并且好像還要再認真一些。
而且那赤紅的狐瞳,似噙滿了柔情,似噙滿了期待,又似噙滿了殺意
好像自己只要一說謊,便可能會身首異處。
李長玄也難得作出一副神色認真的樣子,淡淡道:
“從始至終,唯一而已。”
江夢璃眸光忽閃,紅光漸漸變淡。
她自然懂那個“一”是誰,也知道他沒說謊。
問完后,江夢璃緊繃著的神色瞬間恢復成了以前的樣子,輕輕抬起了一只嫩白柔夷。
“過來。”
李長玄輕輕靠近她,又輕輕牽上了她伸過來的小手,只不過面色有些疑惑,搞不懂今天這是怎么了。
江夢璃沒理他,將牽著的手抬了起來,以前她那晶瑩剔透的指甲,瞬間變得分外鋒利。
李長玄只覺中指指心一陣刺痛,隨后便發現已經被江夢璃的指甲割開了一道口子,一滴圓潤的血滴從中流出,緩緩飄到了江夢璃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