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芮寧看他,他咧嘴沖芮寧笑了一下。
笑容倒是挺燦爛的,但那股很“村”的氣質一下子就跑出來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他們竟然在酒吧碰到了于天明、張蔚然和另外兩個男人。
張蔚然怕被人認出來,大晚上的還戴著口罩墨鏡,全副武裝,芮寧看到他的不想接
這家酒吧叫夜色撩人,相對而言沒那么吵,裝修和燈光都很有情調,一身白裙的女駐唱低垂著眉眼唱“我終于不那么執著”,光鮮亮麗的酒客們則三三兩兩地調情。
芮寧打發走了跟他搭訕的人,百無聊賴地喝著啤酒。
“說是我們來聚餐,結果都圍著別人在打轉。”
芮寧轉頭,看到表演老師盛丹,順著盛丹的視線看去,他看到那幾個培訓老師都圍著張蔚然,而學員們則跟于天明一起圍著那位呂總和楊總。
芮寧面露譏誚:“這跟陪酒的少爺小姐有什么區別?”
盛丹道:“如果只是陪酒倒也還好了,這樣的戲碼我從二十歲看到現在,從沒變過,能不能有點新意。”
芮寧愣住了。
盛丹這話是什么意思?
盛丹似乎意識到以她跟芮寧的關系,還不足以讓他們聊起這個話題,于是很快打岔,說起一些生活瑣事。
她快四十了,依然風韻猶存,可見年輕時定是個大美女,但她運氣不好,明明科班出身,演技扎實,最好的一個角色也就是網絡劇女二。這個圈子一直有帥哥美女源源不斷地涌進來,她的年齡越來越大,競爭力越來越低,后來就慢慢淡出了,靠給新人培訓維生。
盛丹的眼神很平靜,芮寧看不出她是否遺憾。
他18歲的記憶太單薄,此刻也說不出什么安慰的話,他甚至不知道盛丹需不需要他的安慰。
“我要回家給女兒檢查作業了,先走一步,你幫我跟他們打個招呼。”
“沒問題。”
芮寧又呆了幾分鐘,實在無聊,也打算走了。
酒吧里聲音嘈雜,芮寧就沒給小錢打電話,他給小錢發了條短信,讓小錢五分鐘后來接他。
啤酒喝多了漲肚子,他得先去上個廁所,放完水準備洗手時,他聽到廁所格間里傳來兩個“同學”的對話。
“那兩個什么總長得真惡心,這得多大勇氣才能下得去嘴啊!”
“你瞎操的什么心,反正人家也沒看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