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平時,大可喝得大醉,但現在李裕滿腹心事,怎么敢托大?當即連連搖手。
“好……李兄詩才,我等皆是佩服的,今日就等李兄大作!”
幾個喧囂著,李裕卻是暗自苦笑,他現在,又哪里還有什么詩來?
“鮮葩映林薄,游鱗戲清渠。臨川欣投釣,得意豈在魚!”
正自冥思苦想間,就聽靠著欄桿一桌,坐了一個道人,望著滔滔江水,悠然長吟。
其氣清清,其聲珠玉,詩詞更是上佳,帶著修道的悠然之意,令李裕不由呆了。
當下告罪一聲出來,上前幾步,見著這道人也不過十五六年紀,卻面如冠玉,肌膚晶瑩,戴著竹冠,只是端坐,自然就有一股淡泊之氣縈繞,知道必是內煉有成之輩,不敢怠慢,抱拳道:“在下李裕,見過道長,敢問道長道號?……適才聽得道長之詩,卻是頗得三味,還想請教……”
“不敢,貧道無極,適才不過有感而發,自娛罷了,貽笑大方……”
這無極道人,自然是吳明所扮,這時就笑著:“這位公子若是有興,不妨坐下,與小道共飲兩杯薄酒……”
“如此,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李裕本來想走,但不知怎么,一股力量,就讓他坐下,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這酒極清冽,桌上的也是素點。
此世的道人,甚至梵門,都沒有要強求吃葷的習俗。
李裕用了幾筷,又望著江水,想到大江東去,歲月流觴,自己家族卻旦夕之間,都不得保全,一種悲哀,就頓時將他充滿,令他不由長嘆一聲。
“公子長嘆,似有煩心之事!”
吳明淡然一笑:“而我觀公子印堂發黑,帶著紅色,怕是不日就有著血光之災??!”
他說這話時,就壓低了語氣。
“你說什么?”
而李裕聽到這話,也是大驚,差點就直接跳了起來:“一派胡言!”
只是縱然呵斥,同樣壓低嗓子,明顯不想讓其它人聽得。
“嘿嘿……貧道素會看相,還知道公子你這血光刀兵之災,不在自身,唯在家族爾!”
吳明呵呵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