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塵彌漫,嗆得人睜不開眼。
我死死地護(hù)住設(shè)備,這是救他的唯一希望。
余震只持續(xù)了十幾秒,但感覺像一個世紀(jì)那么漫長。
等晃動停止,我才直起身,拍了拍頭上的灰。
席朗看著我,眼神復(fù)雜。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
但柳母的尖叫再次響起,她沖過來,瘋了一樣推搡我。
“你這個掃把星!都是你!磨磨蹭蹭的!現(xiàn)在好了,余震了!我女兒要是有事,我跟你拼命!”
我被她推得一個踉蹌,頭磕到凸起的碎石上,一股溫?zé)崴查g染紅我的視線。
同事看到了立刻過來給我止血,在這種環(huán)境下很容易造成傷口感染。
柳母一看見血了,也慌了“我根本沒碰著她,她自己沒站穩(wěn)啊,這就是壞心眼的報應(yīng),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老張趕緊過來拉住她:“這位大姐,你冷靜點!我們正在救人!”
“救什么人?你們根本就是在害人!”柳父也跟著指責(zé),“拖延時間,故意不救!我看你們就是一伙的!”
席朗死死地盯著我,一字一頓地問:
“舒晚,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因為我拒絕了你,所以才要這樣報復(fù)我們,對不對?”
這句話,和上輩子柳依依在媒體面前說的一模一樣。
我又回想起跳樓后觸碰到水泥地面的一瞬,疼痛的記憶讓我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柳母一拍大腿,指著我的鼻子對周圍的記者和群眾大喊:“大家聽到了嗎?都聽到了嗎!”
“這個女的追我女婿不成,現(xiàn)在要害死我女兒!這是因愛生恨!是蓄意謀殺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充滿了審視、懷疑和鄙夷。
“原來是這樣啊,怪不得呢。”
“嘖嘖,這心也太毒了吧,得不到就要毀掉?”
“長得人模人樣的,怎么能干出這種事!”
柳父也義正言辭地補充:“難怪我們讓她先救女兒,她死活不同意,原來是公報私仇!這種人根本不配穿這身衣服!”
我看著席朗,看著柳依依,看著她那對跳梁小丑般的父母。
心累。
“席朗,我理解你擔(dān)心女朋友的心情。”
“但如果你再用這種可笑的理由來侮辱我的職業(yè),我就只能請我的隊友來接手。”
“到時候耽誤了最佳救援時間,后果自負(fù)。”
席朗的臉色變了又變,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