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匆匆,轉瞬即逝。
午后,陽光慵懶地灑落。
王金榜帶著況二匆匆趕到了龍頭關。
會面時,李衛東敏銳地察覺到王金榜滿臉怒容。
但是,王金榜還是強自忍耐著,并未當場發作。
他壓低聲音,沉聲問道:“李大人,可否借一步說話?”
李衛東聞言,未作猶豫,徑直邀請王金榜前往城門樓一敘。
踏入公房,王金榜連落座的工夫都顧不上,心急火燎地從懷中掏出一個信封,揚在手中,急切問道:“李大人,您這是何意?”
李衛東神色淡然,不緊不慢地吐出四個字:“字面意思。”
王金榜臉色瞬間陰沉得如同暴風雨前的天空,他咬著牙,從信封中抽出紙張,怒道:“這紙上就一個‘衛’字!”
“李大人,煩請您給我解釋解釋,這‘衛’字到底作何講?”
稍作停頓,王金榜的語氣愈發凌厲,質問道:“李大人,前幾日青樓那檔子事兒,王某人可是一點兒都沒有失禮,還主動孝敬了大人二百兩銀子。”
“大人您總不至于如此小肚雞腸,一直揪著那事兒不放吧?”
李衛東隨意地坐下,慢條斯理地開口道:“若不是看在那二百兩銀子的情分上,本官今日又怎會橫加阻攔,不讓葛記鹽行順利出關?”
王金榜聽聞此言,臉色變得更加難看,猶如暴風雨來臨前陰沉的天空。
他緊咬著牙關,怒道:“李大人,你究竟是何意?難不成真要與葛記鹽行徹底撕破臉皮,鬧個魚死網破?”
李衛東覺得時機已然成熟,便不再繞彎子,直截了當地說道:“有錦衣衛在暗中盯著。”
王金榜聞言,眼睛瞬間瞇成一條縫,眼神中閃過一絲警惕與不屑,冷冷笑道:“李大人僅憑一句話,就想讓我信服,未免有些可笑。”
李衛東卻不慌不忙,神色淡定,語氣平緩地說道:“錦衣衛總旗杜念波,此刻正在青陽縣暗中調查,王賬房若是對此存疑,不妨去問問葛大人。”
“此事,葛大人已然知曉。”
王金榜的面色陡然一僵,內心一陣無語凝噎,只覺荒唐至極。
這事兒鬧的,不就是搬起石頭狠狠砸自己腳,自討苦吃?
杜念波是葛慶豐特意安排去試探李衛東之人。
誰能料到,如今李衛東竟借著這事兒,死死卡住葛記鹽行出關之事,不肯松口。
王金榜心中思緒如電,飛速運轉,片刻間便權衡好了利弊。
盡管滿心無奈與憤懣,表面上卻還是強撐著擠出幾分笑意,客套了一句:“如此說來,小人確實要好好謝謝李大人的提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