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對遙遙是真心的不就行了?又不會傷害遙遙。」
媽媽急得幾乎哭出來:
「你忘了高三那次……他……林榮國,你簡直不是人!你個賣女求榮的老賊!」
我有些沉默。
我知道媽媽在說什么事情。
高三那年,學校早操,趙東辰發病發得猝不及防,倒在人群里。
所有人一下子散開,陷入恐慌。
可我不管不顧,直接撲上去抱住他,竭盡全力地安撫他。
他用最后的清醒意識說:「離我遠點!林遙!」
但我不肯。
那天由于我的固執,我的手臂上留下了一道終身的疤痕。
這么多年,那個牙印刻在那里,總是提醒我他的存在。
我不明白,為什么當初見我都是跑著過來的男生,在去了歐洲之后,就變了一個人呢?
如果早知那是我跟他的結局,我一定不會對他那么執著。
11
找到周識許的時候,他正坐在公園里一塊很寬很大的石頭上,閉目養神。
陽光灑在他的臉上,照得他清澈澄凈,完美不似凡塵中人。
身邊都有人被他吸引,紛紛駐足。
很多時候我都在奇怪,為什么這么多年,身邊來去這么多人,只有他留了下來。
可能就是因為他總是很安靜,不聲不響,在我一伸手就夠得著的地方。
后來有什么高興的、難過的,第一反應我就是想要告訴他。
不知不覺間,他早就像空氣一樣融入我的生活。
我輕輕揪了一根狗尾巴草,慢慢去搔弄他的鼻尖。
等他癢得受不了打了個噴嚏,就睜開眼看到了我。
「你來了。」
「走吧,咱們回家。」
他騎了小電驢接我。
一坐上小電驢,他那股神仙似的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一下子就墜入凡間了。
我心里暗笑,也坐在了小電驢后面。
一路上微風拂面。
我的出生注定要跟同輩的兄弟姐妹去爭去搶,所以我每天都神經緊繃,不得松懈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