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持玉在六歲之前都被養在他的外祖父家。
他舅舅也和他們住在一起。
殷持玉對這個舅舅并不喜歡。
因為他是鉆研古生物學的,天天與石頭和骨頭打交道。
工作室里全是化石、昆蟲切片,還有泡在福爾馬林的動物。
他一直覺得這些東西枯燥無聊,直到他撞見舅舅在工作室解剖一條蛇。
他的手法熟練,輕松地劃開蛇皮。
他看到殷持玉出現在身邊,還耐心地和他說:“持玉,你來看看,我現在要取出蛇的整段脊椎制作骨骼標本,用來和化石比對,很有趣的。”
可能是他覺得自己的外甥可以試著了解自己的專業,話越來越密。
殷持玉沒有聽他嘴里越蹦越多的專業術語,而是專注地盯著那條蛇被剖開后血淋淋的內里。
這些也不是完全無趣。
殷持玉想。
他開始跟著舅舅進出工作室。
一開始,他只能清理化石、用細針從巖石中剔出小小的脊椎骨。
只有偶爾,舅舅會答應讓他解剖一些動物。
蜥蜴、魚、小型哺乳類。
殷持玉專注地摘出一只鳥的器官,刮下骨頭上附著的肌肉。
其實他覺得,這一切都不如生命在自己手中流逝來得快樂。
舅舅說他是天才,說他未來一定能在生物領域取得非常厲害的成就。
而那時的殷持玉卻只想著找些更大的東西剖開。
直到有一天他媽媽給他退休后的外公外婆買回來了一只布偶貓。
殷持玉也理所當然地將它歸入自己的玩具一列。
他給那只主動蹭他的貓打了鎮定,然后固定,拿著刀準備下手。
不過他舅舅進來了,看到后阻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