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小時候,有人也這樣抱著自己。
黎昭指尖都僵硬得沒有力氣,他努力地想要抓住什么,不要讓溫暖離開。
有人握住了他的手,輕緩地揉著,生怕弄疼了他,一點點疏解著他的痙攣。
他的眼睛好累好累,可還是害怕得睜大,試圖找到一絲希望,恐懼一旦閉上眼,就是永久的黑暗了。
“睡吧,”那人低聲說道,“天亮了。
天亮了嗎?
黎昭眨了眨眼,眼皮好重啊,可是他真的很怕黑。
朦朦朧朧中,似乎有一絲光亮照入雙眸,他見到了一捧冰雪。
然后,有人幫他遮住了眼睛。
昨晚,黎昭睡得很不好。
全身上下好像被打了一頓,又酸又脹,醒來的時候身上也只罩了一件白袍。
黎昭攏起衣袍放在手心掂了掂,衣袍輕飄飄得恍若無物,飄著一股雪松香味,這玩意蓋著睡一晚上,怕不是要感冒了。
不過昨晚睡覺的時候,床上有這袍子嗎?
黎昭伸了個懶腰,然后聽到了啪嗒一聲。
他一轉頭,就見到清徽站在不遠處,下巴和佩劍都掉在了地上。
“你,你,”清徽臉上變幻了起碼上百種表情,最后恢復了強行冷靜,“林師兄,你醒了,應天宗到了。”
清徽遞上了一件繡著暗金羽飾的嶄新衣袍。
黎昭認命般地嘆氣,該來的還是會來。
應天宗,本魘魔又來霍霍你啦!
他怕不是絕無僅有的,混入應天宗兩次的魘魔了吧?
這回可不能怪我,可是你們宗主引魔入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