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們收拾殘局,也給受傷的修士們包扎傷口,有靈藥的遞靈藥,有藥材的遞藥材。
黎昭和盈沖找到了躲在桌子底下的夫子,他老人家被嚇得瑟瑟發抖,心有余悸地說道:“幸好有風雷主在,不然我們的小命就要交代在這里。”
黎昭點點頭,語氣中不免帶了欣喜,說道:“是啊,真沒想到風雷主會在這里。”
自從徐風盛出現之后,盈沖就一直臉色陰沉,聽到黎昭的話語,更是冷冷說道:“我也是沒想到他會在這里。”
受傷
他的陰陽怪氣黎昭倒是聽出來了,說道:“你跟他有仇?”
盈沖沉默了半晌,才丟出悶悶的兩個字:“沒有。”
提及徐風盛他就臉色陰沉,分明是有著深仇大恨。
黎昭好奇心大起,說道:“你同風雷主有什么仇恨,我等會去拜會他的時候,替你們調和調和。”
“你去拜會?”盈沖說道,“你為什么去拜會他?”
黎昭被他問得莫名其妙,說道:“我是風雷谷的人,我什么不能去拜會他。”
一句“風雷谷的人”猶如一條鞭子,把盈沖打得不知所措,他的眼中似有不可置信,又含著說不出的怒火,直勾勾地盯著黎昭,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黎昭沒有在意盈沖的眼神,扯了一個借口,說道:“夫子,這里傷員那么多,我也去幫忙。”
他轉身離去,就聽到夫子驚慌失措的聲音響起:“愛徒,愛徒你怎么了,他剛剛被傀儡打到腦袋了嗎?”
黎昭不得不回頭,看見一縷暗色的鮮血從盈沖的鬢角落下,少年挺拔修長的身影搖搖欲墜,幾乎要倒下。
黎昭大驚失色,上前想要扶住盈沖,那人不由分說地倒在黎昭的懷里。
少年身軀卻沉得可以,黎昭只能圈住他勁瘦結實的腰身,勉強用肩膀支撐著他的腦袋,眼睜睜地看著他鬢角淌下的鮮血滴滴答答地落在自己的衣襟上。
盈沖閉著雙眼,睫毛濃密且長,呼吸灼熱地噴在黎昭的脖頸上,一副不省人事的模樣。
夫子對這應天宗唯一的希望十分重視,他急急忙忙地塞了幾捆紗布,遞給黎昭,說道:“快快,先回房間,給他止血!一定要保護好他的腦袋!”
黎昭是扛著盈沖回到客房的。
他找不到盈沖哪里受傷了,只能取過紗布厚厚地將他腦袋纏了好幾圈。
盈沖躺在客房的床上,若不是鼻間微弱的呼吸,黎昭差點以為他要死了。
黎昭盯著盈沖看了好一會,心頭的怪異感一直揮之不去。
人,怎么能說流血就流血?
別人或許不知道,但黎昭看得清清楚楚,剛才真正制服傀儡的,是一道快到幾乎看不見的劍光。
而就在那劍光斬去所有傀儡手腕的時候,盈沖似乎是隨意扯了個理由,離開了一會。
這世界上真有如此巧合?
他同白解塵的相貌完全不同,白解塵孤高清冷,恍若神仙,盈沖比他更像是塵世中人,特別是眼睛,是狹長的杏仁眼,眼尾還有一道漂亮的上揚弧線,平添了幾分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