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望之生畏,隱感不詳。
孟津河率先皺起墨般的長眉,說道:“纏絲?”
白解塵說道:“是瑯玉纏絲。”
此言一出,眾仙首都是目露驚訝,就連埋在白解塵懷里的黎昭也轉過臉。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金盤中的白色絲線。
瑯玉所做的纏絲可以操縱人心,是禁忌中的禁忌,不僅使用者會被永久驅逐修界,甚至連制作者都是同罪而治。
白解塵手中的瑯玉纏絲從何未來?
“徐如霆金丹自爆,是被瑯玉纏絲操縱。”白解塵的目光掃過眾人臉上各異的神色,說道,“始作俑者是誰,不言而喻。”
始作俑者。
黎昭眉頭一跳,自然是此時被關押在暗牢里的徐風盛。
仙首們也聽出了白解塵的話外之音。
賀今朝是一貫懶散的性子,仙盟成員之中,就他最不擔事,重新打了個哈欠之后,默不作聲。
孟津河想通了其中關聯,但真相過于殘忍離奇,有過同窗之誼的他無法說出口。
見到眾人默然無語,白解塵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聲音嚴酷得如同一名無情的劊子手:
“徐風盛,當眾弒親,操縱尸體引爆金丹,欲要傷及數百條性命,罪大惡極。”
白解塵停頓一瞬,輕輕吐出兩個字:“當誅。”
此言一出,偌大的衡玉殿死寂一片。
縱使徐風盛罪行累累,但也有走火入魔的緣故,要他死,未免過于嚴苛。
但判罪的人是白解塵,他向來專斷獨行,很難改變主意。
黎昭瞪大了眼睛。
他不禁仰頭看著白解塵。
應天宗主神情冷漠,眼底封著寒霜,猶如冰雪雕琢而成的神像,緊抿的嘴唇透出一股冰冷鋒利的弧度。
過了半晌,才有人發言,是一向沉默寡言的謝韞。
徵羽院一向是與世無爭,可也有幾名琴修卷入其中,謝韞不得不出面參與仙盟議會。
“白宗主,”謝韞一身青衫,氣質溫潤如玉,抱著一把古樸的玉琴,“風雷主與我們同窗多年,他是何種人,我們都清楚,此事全因他走火入魔而起,死罪未免太過嚴厲。”
他與徐風盛一向有私交,出面說情也不為過。
白解塵默不作聲。
其他人等也紛紛開口,他們都同徐風盛多多少交往過,知他為人正直,最為北垣之主,統治有方,念及功勞,也當免去死罪。
有些仙首想要反對,但想到之前眾人談及徐風盛的昔日功績,也停止了心思。
冤家宜解不宜結,倘若徐風盛能從暗牢里出來,那也可以做個順水推舟的人情。
賀今朝又是打了個哈欠,抹去眼角的淚花,說道:“我跟徐風盛不熟,就事論事,找到他走火入魔的原因才是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