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寧,你再鬧,我就把你送回農村!"
聽著丈夫冰冷的威脅,我看著他懷里那個嬌弱的護士,突然笑了。
上輩子為了這句話,我跪了整整一夜。
這輩子,我直接遞上離婚申請書。
"顧景安,老娘不伺候了!"
1976年冬,北方軍區大院。
雪花紛飛的夜晚,我端著剛熬好的雞湯,踏著積雪往衛生所趕。
"晚寧姐,你又給首長送湯啊?"門口值班的小兵笑著打招呼。
我點點頭,推開門卻愣住了。
消毒水味道濃重的房間里,顧景安正小心翼翼地給一個女護士包扎手指。
"疼不疼?我輕一點。"他的聲音溫柔得我都不敢相信。
那是林小雨,衛生所新來的護士,長得嬌小可愛,說話細聲細氣的。
"首長,我沒事的,您忙吧。"林小雨臉紅得像朵花,眼里全是傾慕。
我站在門口,手里的湯漸漸涼了。
這一幕,我太熟悉了。
上輩子就是從這一刻開始,顧景安開始對我冷淡,對她卻關懷備至。
后來他以保密任務為由,三天兩頭不回家。再后來,我發現了他們的關系。
當我質問他時,他冷冷地說:"蘇晚寧,你以為你是誰?要不是看你家成分好,我會娶你?"
那時候我懷著孕,為了這句話跪了一整夜,最后流產了。
再后來,林小雨以未婚妻的身份出現在軍區舞會上,而我被趕出了大院。
我孤身一人回到農村,在貧病交加中死去時,他們的孩子已經會叫爸爸了。
"咳咳。"我輕咳一聲。
顧景安猛地回頭,看到我時,臉色瞬間變了,迅速松開林小雨的手。
"晚寧,你怎么來了?"
"給你送湯。"我平靜地走進去,把保溫盒放在桌上。
林小雨怯生生地看著我:"首長夫人,對不起,是我不小心割傷了手,麻煩首長了。"
"沒關系。"我笑得很溫和,"以后小心點就是了。"
顧景安皺了皺眉,似乎對我的反應有些意外。
上輩子的我,看到這種情況會哭鬧質疑,會歇斯底里。
但這輩子,我只是淡淡地說:"湯熱著喝,我先回去了。"
轉身離開衛生所,雪花飄在臉上,冰冰涼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