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親愛的,"她親了親我的額頭,"做個好夢。"
燈關(guān)了,我躺在黑暗中,聽著琳琳均勻的呼吸聲,手腕上的金屬冰涼刺骨。
媽的,這下真成囚犯了。
我輕輕拉扯手銬,紋絲不動。
琳琳翻了個身,手臂搭在我胸口,即使在睡夢中也要確保我不會逃跑。
4
手銬的金屬邊緣在晨光中閃著冷光,我輕輕轉(zhuǎn)了轉(zhuǎn)手腕,皮膚已經(jīng)磨出了紅痕。
琳琳睡得很沉,呼吸均勻,一只手還搭在我的胸口上,仿佛連睡夢中都要確認(rèn)我的存在。
我小心翼翼地抬起她的手臂放回她自己身上,盡量不發(fā)出聲響。
琳琳咕噥了一聲,翻了個身,但沒醒。感謝那杯加料的紅酒——雖然我喝得不多,但足以讓她睡得更沉。
床頭柜上放著琳琳的項鏈,墜子是個小巧的心形盒子。
昨晚她打開給我看過,里面是她和父親的合影。但現(xiàn)在我注意到盒子底部有個不明顯的凸起——會不會是手銬鑰匙?
我屏住呼吸,伸長手臂去夠項鏈。指尖剛碰到鏈子,琳琳突然又翻了個身,臉朝向我這邊。我僵住不動,心臟狂跳。幾秒鐘后,確認(rèn)她沒醒,我繼續(xù)動作,終于把項鏈勾了過來。
心形盒子比想象中難開。我的指甲摳了半天才撬開一條縫。果然,照片下面藏著一把小鑰匙!我激動得差點(diǎn)喊出來,趕緊咬住嘴唇忍住。
鑰匙插進(jìn)手銬鎖孔的那一刻,我?guī)缀跄苈牭阶约貉罕剂鞯穆曇簟?咔嗒"一聲輕響,束縛解開了。我輕輕把手銬從床柱上取下,生怕吵醒琳琳。
下床時我的腿因為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而發(fā)麻,差點(diǎn)摔倒。扶著墻緩了一會兒,我躡手躡腳地向門口移動。
"賈瑞?"琳琳夢囈般的聲音讓我渾身一僵。
我慢慢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她只是說了句夢話,眼睛還閉著。松了口氣,我繼續(xù)向門口移動。
走廊比臥室更危險——地板會吱呀作響。我像玩真人版"一二三木頭人"一樣,每走一步都停頓幾秒,確認(rèn)沒有引起注意才繼續(xù)。
一樓廚房的刀具架上,我挑了把最鋒利的水果刀。雖然沒打算用,但拿著總比空手強(qiáng)。車庫鑰匙掛在門口的掛鉤上——感謝琳琳的強(qiáng)迫癥。
車庫門手動開啟的聲音大得嚇人。我停住動作,豎起耳朵聽樓上的動靜。一片寂靜。繼續(xù)慢慢推開門,溜進(jìn)去,輕輕關(guān)上。
路虎的鑰匙就掛在墻上。我鉆進(jìn)駕駛座,插上鑰匙,祈禱這輛豪車別像電影里那樣關(guān)鍵時刻掉鏈子。
引擎啟動的聲音在寂靜的早晨格外刺耳。我立刻掛擋,猛踩油門沖了出去。后視鏡里,我看到琳琳穿著睡裙沖到門口,長發(fā)飛舞,手里還拿著那把槍。
"賈瑞!回來!"她的尖叫聲被輪胎摩擦地面的噪音蓋過。
我沒回頭,一路飆到大門。門禁系統(tǒng)需要刷卡,但我哪有那東西?不管了,直接撞!路虎的保險杠狠狠撞在大門上,金屬扭曲的聲音刺耳至極。第一次撞擊只讓門變形,第二次才成功撞開。
后視鏡里,琳琳的身影越來越小,最后變成一個白點(diǎn)消失在山路轉(zhuǎn)彎處。我長舒一口氣,但不敢放松——她隨時可能開車追上來。
東面的小鎮(zhèn)在地圖上看起來不遠(yuǎn),但山路蜿蜒,開了快半小時才看到建筑輪廓。這是個典型的山區(qū)小鎮(zhèn),一條主街,兩邊是商店和民居。奇怪的是,街上一個人都沒有。
我把車停在一家超市門口,拿著刀小心翼翼地下車。超市門沒鎖,里面貨架凌亂,像是被洗劫過,但還有些罐頭和瓶裝水。我往背包里塞了些食物,又去藥店拿了些抗生素和止痛藥。
"有人嗎?"我喊了一聲,只有回聲應(yīng)答。
街對面的五金店門半開著。我需要武器,最好是比水果刀靠譜的東西。店里光線昏暗,我摸索著找到了工具區(qū),挑了把斧頭。正要離開,后門傳來一聲響動。
我立刻舉起斧頭:"誰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