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爬了多久,前方出現一絲光亮。小凱推開盡頭的擋板,我們跌跌撞撞地爬出來,發現自己身處別墅圍墻外的樹林中。
遠處,別墅火光沖天。土匪們放火燒了那里,琳琳精心打造的堡壘,她的黃金監獄,正在化為灰燼。
我們沉默地看著濃煙升入夜空,直到小雨輕聲說:"走吧。"
沿著山路下行時,我的口袋里有什么東西硌著大腿。掏出來一看,是琳琳心形項鏈的墜子——在泳池搏斗時不知怎么扯斷了鏈子,落入了我的口袋。
我打開墜子,里面是琳琳和她父親的合影。照片背面用稚嫩的筆跡寫著:"爸爸說,愛是占有,否則就是背叛。"
合上墜子,我把它埋在了路邊的松樹下。有些愛,太過扭曲,只能埋葬。
天亮時分,我們到達了小鎮邊緣。小雨指著遠處一座水塔:"那里是我們的安全屋,媽媽生前準備的。"
水塔頂部被改造成了一個簡易住所,有食物、水和收音機。小雨調著頻道,終于捕捉到一個斷斷續續的廣播:
"救援營地東面三十公里軍隊保護"
我們相視一笑,終于看到了希望。小凱興奮地跳起來,不小心碰倒了一個箱子。里面的東西灑了一地——照片、文件,還有一本日記。
我撿起日記,翻開第一頁,上面寫著"凱拉的觀察記錄"。小雨湊過來:"這是我媽媽的日記。"
隨著閱讀,我的血液逐漸凝固。日記記載了琳琳父親的真實身份——不僅是軍火商,還是一個秘密生物實驗室的負責人。那個實驗室,就藏在別墅的地下室和老礦區。
"他們用人做實驗,"小雨顫抖著念出來,"試圖制造超級士兵琳琳是第一批實驗體之一藥物導致精神不穩定"
最后一頁的日期是災難爆發前一周:"林總帶走了所有資料和樣本,只留下琳琳。他說失敗品不配活著。"
我回想起琳琳手腕上的疤痕,她喜怒無常的情緒,以及那些藥瓶她從來就不是天生的瘋子,而是被她父親親手毀掉的實驗品。
"礦區,"我指著日記中提到的一個坐標,"那里可能有答案,也可能有出路。"
小雨猶豫地看著弟弟:"太危險了"
"正因為危險,土匪和喪尸才會避開,"我堅定地說,"而且如果有軍方想要的資料,我們可以用它換取進入營地的資格。"
最終我們決定前往礦區。出發前,我在水塔窗口最后望了一眼別墅的方向。煙柱已經消散,仿佛那里從未存在過一個美麗而瘋狂的女孩,和她的愛與囚籠。
走在廢棄的鐵軌上,小凱突然問:"賈瑞哥哥,你會離開我們嗎?"
我看了看小雨,她眼中也有同樣的疑問。
經歷了這一切,我們三人之間已經形成了一種奇特的羈絆。
"不會,"我揉了揉小凱的頭發,"至少不會不告而別。"
小雨悄悄握住了我的手,陽光照在我們交握的手上,溫暖而真實。
這不像琳琳那種令人窒息的占有,而是一種平等的、相互選擇的聯結。
遠處,礦區的輪廓漸漸清晰。
那里藏著什么秘密?是新的噩夢,還是重生的希望?
我不知道答案,但這一次,我不再是孤獨一人。
琳琳的幽靈或許會永遠縈繞在我的記憶里,但活著的人,必須繼續前行。
末日的世界里,生存不僅是呼吸和心跳,更是找到值得為之戰斗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