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沒有。天子有大事要忙。”曹馥說道。
“何事?”
“將私蛤蟆變成公蛤蟆。”
邵勛忍俊不禁。
九月了,蛤蟆還能蹦跶幾天?天子這一番苦心,注定要付之流水。
“你還沒說,到底意欲何為?”曹馥又問道。
“馳援范陽王。”
“有這么急?要這么多馬?洛陽離許昌又不遠。”
“軍情緊急,我心中亦很憂急。”邵勛笑道:“軍司勿憂,我馬上就走了。”
“什么時候走?”
“最遲明天中午。”
“弄到多少馬了?”
“馬不下一千匹,驢騾亦有千余。等人全回來了,或許會超過三千之數。”
“你……你可真是亂來。”曹馥舒了口氣,悻悻道:“老夫以為伱反了。”
如果籌碼足夠,我不介意這么做。
邵勛心中默念一句,嘴上說道:“軍司好沒道理。我為司空拼殺,甘擔罵名,不贊我兩句便罷了,緣何污蔑我?”
曹馥欲言又止。
你孑然一身,無妻無子,無牽無掛,真反了也不稀奇。
七十多年的歲月里,他見過太多事情了,沒有什么不可能。
“軍司,王仆射那邊,幫我擔待著點。待到凱旋歸來,定負荊請罪。”邵勛說道。
“你怎么坑害王夷甫了?”曹馥好奇道。
“讓他欠了點賬。”邵勛含糊說道。
曹馥懶得多問了。
今天這場風波,他還擔得下來。畢竟是借馬,不是強搶,據說班師后會物歸原主。
不管大家信不信,有這個說頭,很多事情就好操辦了。
再者,正如邵勛所說,他是為了馳援范陽王,拳拳忠心,司空難道還能真生氣不成?
吃了那么一場大敗仗,手頭幾無可戰之兵,你手下最能打的將軍為了你的大業搜羅馬匹,快速馳援許昌,弄點馬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