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隊刀斧手,斫門!”
“第二隊、第三隊準備登寨。”
“第四隊、第五隊繼之。”
“第六隊、第七隊列陣等待。”
“八至十隊,停止齊射,以隊為單位,輪番施射。”
督伯金三漲紅著臉,有條不紊地指揮著。仔細看看,身軀似乎有輕微的顫抖。
那不是怕,金三屬于傻大膽,完全不知道什么叫怕,那是興奮或激動。
邵師站在一旁,沒有干涉,任憑他自由發揮。
同為督伯的陸黑狗帶著弓手,同樣在執行他的命令。
金三沒飄到天上去,已經算他身材敦實,體重夠大了。
銀槍軍士卒們入伍時或許什么都不會,訓練起來經常讓人氣得七竅生煙,但有一點,服從性好。金三說什么,那就是什么,執行起來絲毫不打折扣。
命令一下,門板已經鋪在窄窄的壕溝上,甚至還墊上了茅草。
刀斧手們如出籠猛虎一般,直沖寨門。
有人拿大斧劈開木門,有人拿繩索綁縛于門上,然后讓騾馬拉拽。
木梯也架好了,兩隊甲士手持短兵,快步沖了上去。
城頭終于出現了守兵。
他們冒著銀槍軍弓手的箭矢,大喊大叫,試圖將木梯推倒。
還有幾個幸存的弓手射箭還擊,制造了幾聲悶哼。
很少有人不怕死。
銀槍軍士卒入伍前,要么是集市里搬運重物的苦力,要么是碼頭上卸貨的力工,要么是伊水、洛水上的纖夫,都是普通人,基本沒見過殺伐場面,軍事技能更是接近于零。
一年時間,即便打了幾次烈度不大的戰斗,也不足以將他們訓練成勇猛無畏的老兵。
但在嚴格到嚴酷的軍令之下,縱然心中害怕,這會仍然下意識沖了上去。
服從命令,幾乎成了本能——當然,不服從也不行,教導隊那幫sharen如麻的狠人正盯著他們呢,后退者死!
敵軍幸存的弓手很快被消滅干凈。
邵勛也拿起步弓,找了找手感,三箭斃殺三名守兵精銳——只有他們三人身上有鐵鎧。
墻頭很快展開了短促血腥的戰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