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徽不是沒想過辦法,比如sharen立威,但都只能止住一時,第二天故態復萌,如之奈何。
再等旬日,怕是人都要跑光了,蓋因越往后跑得越厲害。
“督護,是不是行文郡中各家,令其派家兵部曲入城助戰?”有小吏跑過來問道。
田徽踹了他一腳,罵道:“豎子欲害我耶?人心難測,誰知道進城的是不是劉喬的人?”
小吏哭喪著臉,說道:“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城內兵丁已不足兩千,不少還是新征之僮仆,如何能戰?”
“守不住也要守。”田徽恨恨地看了他一眼。
當然,話是這么說,但真當守不住的時候,田徽絕對不會留下來送死。
就憑他在范陽王身邊多年鞍前馬后的功勞,即便丟了許昌,也不一定會被責罰,甚至仍可繼續領兵,積累功勞,再行復起。
錢財、女人、豪宅都是虛的,唯自己的命最重要。
“別趴在地上了,裝什么裝?”田徽又飛起一腳,斥道:“速速派人打探消息。劉喬怕是已從沛國班師了,看看他們是回梁國還是徑來許昌。”
“諾。”小吏躺在地上,艱難地shenyin道。
剛才確實是裝的,這次是真的被踢傷了,掙扎了好一會才起身,然后低頭離去。
田徽冷哼一聲,帶上護兵,開始巡城。
豫州比較特殊,乃八大老都督區之一。其中,刺史駐梁國項縣,都督治所則在潁川郡許昌。
自曹魏以來,許昌向為重鎮,不但屯駐著大量世兵,還有堆積如山的錢帛、糧草、甲仗,以便隨時南下對付東吳——一線的宛城都督帳下兵馬不多,只能固守,沒有多少反擊的能力。
這樣一個重鎮,可以說萬萬丟不得,但田徽壓根沒有與其同殉的想法。
快馬都準備好了,還不止一匹。
劉喬若來,直接帶著長子及范陽王妃出逃,許昌給你。
至于自家妻女,那就顧不得了。
男人征戰,拋妻棄女尋常事了,不用大驚小怪,管她們什么想法,我自保命要緊。
巡視完全城后,田徽自回宅休息去了。
兵丁日漸稀少,看著鬧心,還不如回家玩女人。
“唏律律!”行走中的馬兒突然前蹄一軟,跪倒在地。
邵勛嚇了一跳,但沒有慌亂。
在旁人的驚呼聲中,他的左腳猛地外伸,蹬住地面,堪堪穩住了身形,沒有飛跌出去。
隨后右腳猛磕馬腹,雙手用力拉韁,使勁一提,戰馬猛然站立了起來。
策馬緩緩騎了一圈后,他看著日上三竿的原野,下令道:“安排好警戒,全軍休整。把向導給我喊來。”
“諾。”唐劍這才回過神來,應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