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笑了笑,道:“那就多等幾日。”
說罷,大手一揮,前呼后擁出了門,直奔司徒府而去。
劉輿走后,荊氏無力地跌坐在地上,兩眼怔怔。
“阿妹。”荊成皺了皺眉頭,正想說些什么,又聽到一陣腳步聲。
司徒幕府從事中郎王≈1倒背著雙手,緩緩步入靈堂。
一雙綠豆眼轉了一圈,很快鎖定了荊氏。
就這么定定地看了會,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很顯然,他的定力不如劉輿,直接就想上手。
荊弘看不下去妹妹受辱,擋了上去,怒視王≈1。
王≈1不耐煩地看了荊弘一眼,道:“你就是王延家將荊弘吧?往日里可神氣得很。”
“正是我,王中郎待如何?”荊弘問道。
王≈1哼了一聲,道:“看在你妹妹份上,便不追究沖撞之罪了。”
說完,眼睛掃了一下劉輿送過來的財物,心頭火大,說道:“但有一事你須謹記,劉慶孫所求之事,一概不許答應。這些財貨,著即送回。至于令妹,勿憂也。過幾日我便遣人上門娉之,以后你們兄弟就跟著我,定有好處。”
說完,戀戀不舍地看了一眼荊氏,轉身離開了。
他也要去司徒府。
今日有要事相商,不可缺席。
王≈1離開后,荊氏已是淚流滿面,伏在案上哀哀哭泣了起來。
國舅在時,將她深藏府中,極少示人。但即便如此,她的名聲還是傳揚了出去,既精于音律,又天生麗質,美貌驚人,怎么可能不被人談論呢?
國舅尚未及斂,尸首還躺在那里,劉輿、王≈1便上門相爭,丑態畢露。
這世道還有婦人的活路嗎?
家中沒有男人,就要被任意欺凌嗎?
荊成、荊弘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么辦。
荊氏哭了一會,漸漸去了悲意。
只見她站起身,稍稍擦拭了下眼淚,哽咽道:“將國舅入殮吧。”
“阿妹,你這是……”荊成有些不解。
“把靈柩帶去廣成澤別院。”荊氏堅決地說道:“我雖是音伎,也不愿委身如此無恥之人。去別院!廣成澤山清水秀,國舅長埋于彼,想必會很歡喜。”
“這邊的宅院呢?”荊弘問道。
“不要了。”荊氏說道:“別院那邊什么都不缺,但行即可。”
兄弟倆對視了一眼,嘆了口氣。
事到如今,還有什么選擇呢?只能走了。
司徒府內,“群賢”畢至,但卻氣氛凝重,半晌沒一個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