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了個僻靜的長椅坐下,閉上眼睛,不再模仿動作,而是專注于呼吸的節奏。一呼一吸,盡可能深長、均勻,意念隨著氣息游走,放松緊張的肌肉群,引導那微薄的熱流滋養疲憊的身l。
十幾分鐘后,她睜開眼,雖然身l依舊虛弱,但精神上的疲憊和焦躁感卻減輕了不少,眼神也更加清亮。
有用!這套基礎的東西還能用!
一絲微弱的希望在她心底燃起。只要給她時間,她一定能把這具廢柴身l重新錘煉出來!
下午兩點二十分,凌玥準時出現在東城區派出所門口。
她換上了那套唯一的干凈運動服,將一頭扎眼的紫發盡量整齊地扎成了馬尾,臉上洗得干干凈凈,未施粉黛。蒼白的面容和略顯拘謹的姿態,讓她看起來比實際年齡更小,也削弱了幾分原有的叛逆感。
這是她精心計算后的形象——一個可能犯了錯、但本質不壞、甚至有些怯生生的少女,最好能激發一點詢問者的…哪怕只是一絲的不忍。
演技,也是特種作戰的一環。
果然,接待她的不再是昨天那位目光銳利的帶隊警官,而是一位看起來相對面善的中年民警。
詢問過程比想象中要平靜。問題確實圍繞昨晚的酒吧事件,但更側重于她喝了誰給的酒、之前是否接觸過可疑人員、有沒有注意到什么異常情況等等,似乎是在排查什么。
凌玥心中警鈴微作。這聽起來像是在調查某些違禁品的流通鏈?那張黑色卡片的影子再次浮現在她腦海。
她全程保持高度警惕,回答得滴水不漏:不記得誰給的酒(真話),之前沒接觸過特別的人(存疑,但無記憶),沒注意到異常(假話,但她不能說)。表情配合,帶著適當的緊張和努力回憶的茫然。
中年民警記錄著,偶爾抬頭看她一眼,似乎沒發現什么破綻。
問詢持續了半個多小時。結束時,民警合上筆錄本,語氣緩和了些:“好了,情況我們了解了。以后那種地方少去,女孩子要懂得自我保護。回去吧。”
凌玥心里松了口氣,小心翼翼地問:“警官…請問,是出什么事了嗎?為什么又叫我回來?”
民警看了她一眼,含糊道:“沒什么大事,例行調查。跟你關系不大,以后自已注意就行。”
跟他道謝后,凌玥走出詢問室,背后的冷汗幾乎浸濕了單薄的運動服。過關了。至少暫時過關了。
她快步走出派出所,只想立刻離開這個地方。
就在她走下臺階,準備融入街道人流時,眼角的余光無意間瞥見了派出所隔壁單位掛著的牌子——
【東城區人民政府征兵辦公室】
她的腳步猛地頓住了。
心臟像是被什么東西猛地撞了一下,劇烈地跳動起來。
征兵辦!
它就在那里,近在咫尺!和她剛剛脫離的險境僅一墻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