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珩湊過去撞他胳膊:“剛才看你跟夏梔站門口,說什么呢?臉這么紅。
”秋奕澤含糊地“嗯”了一聲。
沈書禾握著筆的手忽然頓住,墨水在草稿紙上暈染出個深色的圈,像把剛才那幕圈在了里面。
她望著秋奕澤的背影,他的指尖在頸側(cè)摩挲的動作沒停過。
那片皮膚明明什么都沒有,卻被他摸得像是真有了道印記。
陽光從窗玻璃斜切進(jìn)來,剛好落在他泛紅的耳根上,那抹紅比操場上的塑膠跑道還要艷,刺得人眼睛發(fā)疼。
沈書禾握筆的手愈發(fā)用力,在日記本里寫下一行字。
“原來真有人能把“實踐”這種話說得像藏了糖的玻璃渣,又甜又扎人,而那甜味,從來不屬于我。
”林子珩走過來時腳步放得很輕,在路過她的瞬間,溫?zé)岬氖终戚p輕落在了沈書禾的肩膀上。
那力道很克制,掌心貼著布料頓了兩秒,又緩緩向下滑了半寸,像是在說
“沒事的”。
沈書禾的肩膀幾不可察地顫了一下,原本抿成直線的嘴角微微松動。
抬起頭時,眼底的陰霾似乎被這輕拍拂去了些許,連帶著聲音都柔和了些:“謝了。
”林子珩沒多說什么,只是勾了勾唇角,拉開椅子坐下。
英語老師播放著聽力錄音,溫挽握著筆的手微微收緊,努力捕捉著廣播里模糊的音節(jié)。
風(fēng)從半開的窗戶溜進(jìn)來,溫挽攤在桌角的便利貼被吹到冷墨的桌子上。
他隨意伸手幫她按住飛起來的邊角,指腹碰到她寫滿批注的字跡:“風(fēng)大。
”溫挽“嗯”了一聲,將便利貼接過:“謝謝”。
冷墨收回手,臉上沒什么表情。
課代表發(fā)練習(xí)冊時,將兩本都放在了冷墨桌邊。
他先抽出一本,輕輕放在溫挽面前,動作自然又妥帖。
溫挽抬頭想道謝,卻見他拿起另一本時,視線在斜前方的背影上頓了頓,才翻開第一頁。
英語老師在講臺上講著知識點,當(dāng)講到一個較難的題目時,溫晚被點名叫起。
她皺起了眉頭,有些困惑。
冷墨余光瞥見她的樣子,在自己的練習(xí)本上面簡單寫了幾個提示,然后輕輕推到她面前。
溫挽看到紙條上的提示,很快就解出了題目。
她坐下后轉(zhuǎn)頭看冷墨,卻發(fā)現(xiàn)他的目光又落在那個扎著馬尾的女生身上——夏梔。
冷墨的眼神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
溫挽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默默地把紙條疊好,放進(jìn)了自己的筆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