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奕澤從小賣部買了兩瓶水回來,腳步放得很輕,把其中一瓶輕輕放在她桌角。
窗外的陽光還在晃,他頓了頓,伸手拽過旁邊的窗簾,一點點拉住。
沈書禾日記本的紙頁被指尖捻得起了毛邊,第一頁是兩年前寫的,字跡有些褪色,卻依然能看出當時的倉促與慌亂——【9月20日晴】化學實驗課,我和他被分到了一組。
今天做實驗時,我手里的氫氧化鈉溶液瓶沒拿穩,半瓶液體潑在實驗臺上,我穿著短袖,濺了幾滴在我手背上,灼燒感瞬間竄上來。
我沒忍住喊了一聲,他本來在調天平,聞聲轉過頭,眼神里的錯愕只停留了半秒,就拽著我的手腕放在水龍頭下幫我沖洗。
他的手裹著我的手腕,我感受到他力道大得像怕我掙脫,指尖卻在碰到我手背時放輕了。
“沖夠三分鐘再拿開,”他語氣很平淡,額前的碎發垂下來,“堿液腐蝕性強,別不當回事。
”我盯著水池里打轉的泡沫,能感覺到他掌心的溫度透過shi冷的皮膚傳過來,燙得人想縮手,卻又舍不得。
不久后,等到老師聞聲過來接手,他便立刻松開了我,往后退了半步,低頭繼續整理試管,再也沒有跟我說過話。
手背上的灼痛感早就消了,可被他攥過的地方,卻像烙了個印,半天都暖烘烘的。
提交實驗報告時我偷偷瞟了一眼——原來他叫秋奕澤。
……沈書禾抬頭看向窗邊,秋奕澤為夏梔拉上的窗簾,就好像把沈書禾的愛戀和陽光一起擋在了外面。
教室里很靜,偶爾傳來筆尖劃過紙頁的聲音。
沈書禾合上日記本,把臉埋進臂彎,不再繼續看他。
原來有些瞬間,只屬于過去。
放學鈴纏上暮色時,冷墨正轉著車鑰匙站在香樟樹下。
由于五人當中,他是唯一持駕照的學生,因此年級組將任務攤在他肩上——帶著四人去挑選匯演的服裝。
車剛停穩,另外三人便被街角鞋店的霓虹勾走,笑鬧著融進人流。
夏梔望著他們背影,轉身時撞進冷墨看過來的目光里。
“我們先進去”他向前面的玻璃門抬了抬下巴。
禮服店的風鈴在推門時叮當作響,暖黃的燈光灑在一排排緞面禮服上,泛著柔和的光澤。
夏梔站在鏡子前,拽著白色長裙的裙擺有點局促:“會不會太夸張了?”冷墨倚在門框上,指尖轉著車鑰匙笑:“你本來就是焦點,怕什么。
”他走過來,伸手替她理了理裙擺,“放心挑,沒有喜歡的我再陪你換。
”第二套是件粉紫漸變魚尾裙,上身綴滿閃亮水鉆,夏梔對著鏡子轉了半圈,紗隨著動作輕輕揚起。
冷墨站在她身后,鏡子里的他嘴角揚著,眼神亮得像落了星。
店員遞來一雙銀色細高跟,他自然地接過來蹲下,握住她的腳踝。
夏梔嚇了一跳,迅速收回腳,卻被他按?。骸澳悴环奖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