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這段關(guān)系不會持續(xù)很久,所以想趁著現(xiàn)在對秋奕澤再好些,以此來感謝他對自己的幫助。
夏梔輕輕褪下腕間的鐲子,指尖摩挲著冰涼的玉面,而后小心翼翼地將它收入錦盒,咔嗒一聲合上那點微光。
她拉開抽屜,里面整整齊齊碼著的,全是秋奕澤送她的物件——從初見時的書簽,到生日時的相機,每一件都帶著他的溫度。
夏梔望著這滿屜的心意,指尖懸在抽屜沿遲遲未落,心里只有一個念頭:“等這一切結(jié)束,連同這鐲子都該一并還給他。
”那抽屜像是個藏著秘密的匣子,盛著他給的歡喜,也盛著她不得不放手的決心,關(guān)起來時,連空氣都沉了幾分。
早自習(xí)上課前,教室里還稀稀拉拉的,夏梔走到秋奕澤的課桌旁,把禮盒放進他的抽屜,像藏了個只有兩人能懂的秘密。
秋奕澤走進教室時,目光下意識往夏梔的座位掃了一眼,她正低頭做題。
他腳步?jīng)]停,路過時順手將手里的熱牛奶放在她桌角,瓶身還帶著掌心的溫度。
回到座位,他拉開抽屜拿練習(xí)冊,指尖卻碰倒了個方方正正的東西,秋奕澤慢慢把盒子拿出來。
燙金的邊角在晨光里閃著柔和的光,是他眼熟的那家表店包裝。
輕輕掀開蓋子,黑色的腕表靜靜躺著,上面的紙條上寫著的兩個字,清秀又篤定。
心臟像是被什么東西輕輕撞了下,他把紙條按回盒底,嘴角卻忍不住悄悄揚了起來。
……夏梔的筆尖在練習(xí)冊上沙沙游走,只有她自己知道,這份看似專注的平靜下,藏著多少紛亂的思緒。
自從那天晚上,兩人在海邊做了約定,秋奕澤就像被什么悄悄改變了。
他不再用那些漫不經(jīng)心又精準(zhǔn)的話語撩得她耳根發(fā)燙,也不再有事沒事就湊到她身邊,用那雙帶著點戲謔的眼睛盯著她笑。
他是真的沉靜下來,下課要么泡在圖書館,要么就和冷墨一起討論公司里的瑣碎事物,整個人透著股成熟穩(wěn)重。
按理說,這該是她樂見的。
她曾偷偷揣度,秋奕澤對自己大抵也只是一時興起,新鮮勁兒過了便會散去。
現(xiàn)在的他很好,好得讓她挑不出半分錯處,卻也讓她徹底沒了頭緒——以后該怎么對他說不?晚自習(xí)結(jié)束,夏梔背著書包走進家門時,客廳里黑沉沉的,只有玄關(guān)一盞小燈亮著。
“爸?媽?”她揚聲叫了兩句,聲音撞在空曠的屋子里,連回音都顯得單薄。
夏梔心臟猛地一縮,她幾乎是跌跌撞撞跑上樓梯,指尖因為慌亂而有些發(fā)顫。
摸到手機點亮屏幕的瞬間,鎖屏上沈曼瑩的消息跳了出來:“我們?nèi)ス咎幚睃c事,今晚不用等啦。
”這行字卻沒能壓下她心頭的慌——是不是情況更糟了?公司那邊是不是已經(jīng)……她攥著手機的指節(jié)泛白,腦子里亂糟糟的全是念頭:為什么不早點跟秋奕澤說?為什么非要憋著那點莫名的試探?現(xiàn)在說是不是已經(jīng)晚了?夏梔剛準(zhǔn)備撥通秋奕澤的號碼,樓下突然傳來鑰匙轉(zhuǎn)動鎖孔的輕響。
緊接著是門被推開的聲音,隨即是父母帶著笑意的對話,媽媽的聲音里甚至還帶著點雀躍:“……沒想到這么順利,你說梁懷川怎么突然改變主意了?”夏梔僵在原地,手機從掌心滑落在柔軟的床鋪上。
窗外的月光剛好漫進來,照在她還沒褪去慌亂的臉上,房間內(nèi)只剩下輕輕的、帶著點脫力的喘息。
夏梔看著窗外:“是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