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如玉話音落,幾個衙役面面相覷。
見他們這般神情,顏如玉倒杯酒:“是我不該說,入鄉隨俗嘛,各位,別介意,我自罰一杯。”
衙役們回神,忙舉杯道:“不,不,小兄弟千萬別這么說,我們陪著。”
幾人又喝一杯。
“看來這位里正大人背景頗深,是我不知道深淺了,呵呵。”
“其實也不是,”衙役們低聲說,“他有什么別的背景我們不知,但我們都知道,他與清石觀的道長淵源頗深,剛才不是說了嗎?清石觀不對外開放,但很多人又因為道觀靈驗,所以想許愿。”
顏如玉恍然大悟:“所以,里正就成了中間人。”
衙役們一拍桌子:“正是如此!”
顏如玉心中冷笑,什么中間人,那道觀定然有什么貓膩,而里正,脫不了干系。
又試探著問幾句,衙役們所知也不知道,顏如玉便不再多問,以免惹別人懷疑。
他們這邊熱鬧,喝酒喝成兄弟,霍長鶴那邊可難受得不行。
幾杯酒下去,這些官員都現了原形,各自摟著個舞姬,又說又笑。
為首的那個,依舊賴在霍長鶴身邊,給他倒酒夾菜,忙得不亦樂乎。
霍長鶴繃緊身子,冷意淡淡,實則心里早已火氣沖天。
就算顏如玉不在,他也無法忍受這個,看一個個官員醉眼惺忪,臉頰泛紅,哪還有半點朝廷官員的樣子!
越是小地方的官,越會盤剝百姓,榨得越狠,而于百姓而言,他們這些人就是天,就是不可觸犯的存在。
在這樣的官員治下,如何能不受苦?
他們,甚至都不如黎景堯一個匪。
霍長鶴掃一眼身邊的曹縣令,相比其它人,曹縣令要好些,大概是在他身邊,不好太放肆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