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門上著鎖,婆子把鎖打開,推開門。
院子里的雪沒有打掃,到處都是,一股子特殊的涼意撲來。
有一股顏如玉形容不上來的森冷感,似在空氣中流動。
老夫人已然落下淚來,婆子扶著她,踏雪前行。
這院子并不大,東西廂房,北屋三間,這一路上的院子也見過不少,這院子在其中實在不算顯眼。
顏如玉納悶,看老夫人這樣,對她死去的次子是情真意切,想必在世時也是很受寵愛,怎么會住在這里?
老夫人抽泣道:“仙長有些不知,我兒子自打生病之后,就搬來這里,他妻子不賢,生病的時候還與他吵鬧不休,病情總是反復,于是,為了清凈,就帶著貼身小廝搬了來,方便養病。”
原來如此。
顏如玉點點頭,進屋目光所及之處,屋子里應該還是原來的擺設。
倒也算精致,書法字畫,文物擺件,一樣不少。
床榻上的被褥還在,床幔一半放一半掛著,驟然推開門,有風進來,微微晃動。
顏如玉微微蹙眉,那股子森冷再次縈繞。
恍惚似還能看到那個氣息微弱的男人,久久纏綿于床榻,帶著生的期許,卻只能一點點熬著等死。
顏如玉問:“他是得了什么病?”
齊家什么藥材沒有,也能請到名醫,若是齊家都治不好,定然不是小病。
老夫人臉色煞白,嘴唇繃緊,似憋住一口氣,猩紅的眼底涌上淚意。
悶了半晌,低聲道:“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病,好多人看過,藥也吃了無數,就是不見好。”
“我兒去之前,真是受盡了罪。”
她別過臉,淚珠砸在地磚上。
婆子扶著她,拿帕子把桌椅抹了抹,請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