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長羨還未回答,顏如玉又說:“如果是,我們也不強(qiáng)求,鋪?zhàn)訚M大街都是,我家公子也不是買不起,做生意為的是賺錢不假,但也不能嘔著氣掙錢,那反而是得不償失。”
霍長羨聽她語氣沖得很,可見是氣得不輕。
“姑娘這話從何說起?在下既是給了鋪?zhàn)樱肿屝P立即過戶,哪有不滿之說?不知”
顏如玉神色嚴(yán)肅:“公子,恕我不敬,必須得糾正一下您的說法,不是您給我們鋪?zhàn)樱悄栌盟_滿師,為此而付出的酬勞,我們和您雖然交易的不是錢,但薩滿師意味著什么,您想必也清楚,這可不是用錢能換來的。”
“既然,”霍長鶴緩緩開口,“公子覺得此次交易不妥,那現(xiàn)在就中止,我無所謂。”
霍長鶴看顏如玉一眼,顏如玉拿出準(zhǔn)備好的契書,放到霍長羨面前。
霍長羨就說了一句,迎面就遭受這么多“痛擊”,委實(shí)有點(diǎn)發(fā)懵,還不明所以,不知是怎么回事。
契書他是萬萬不能收回的,只能好言相勸。
“公子,這究竟是為何?可否說個(gè)清楚明白?”
霍長鶴又開始咳嗽,顏如玉冷哼一聲道:“公子,你說糧鋪?zhàn)钯嶅X,可我們接手盤點(diǎn)之時(shí),鋪?zhàn)永锇肓C锥紱]有,您若是想給我們一間空鋪?zhàn)樱蔷桶言捴v在當(dāng)面,我們?nèi)フ壹Z食也無所謂。”
“我們信得過公子,昨日過戶之后,沒有立即去接手,誰知道,這一晚上就出現(xiàn)這種事,”顏如玉似笑非笑,“公子這事兒做的,怕是不太光彩吧?”
霍長羨一愣,他的確覺得心疼,舍不得,但給都給了,也不會(huì)用這么低級的手段,鋪?zhàn)咏o了,偷偷讓人把米糧搬空?
他轉(zhuǎn)頭看余掌柜:“怎么回事?還不如實(shí)說來!你們做了什么?本公子可不是什么事都替你們接著!”
余掌柜本來信心滿滿,這么多年盡心盡力,別說苦勞,功勞也有不少,這幾個(gè)外人算什么?大公子怎么也得向著他說話。
但現(xiàn)在一瞧,余掌柜忽然就有點(diǎn)沒底。
轉(zhuǎn)念又一想,之前類似情況也發(fā)生過,每次糧食漲價(jià),都是大公子授意,到時(shí)候若是刺史問起,或者有人生事,大公子也會(huì)明面上斥責(zé)他幾句,實(shí)則后面會(huì)再補(bǔ)償他。
霍長羨哪知道余掌柜一時(shí)間千回百轉(zhuǎn),腦子里閃過無數(shù)的想法,見他遲遲不言,皺眉問道:“問你說話呢,為何不答!”
“回大公子,”余掌柜回神,趕緊回答,“此事小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昨天一切都還好好的,臨走之時(shí),糧倉和米缸里也都有糧,但不知為何,今日一早去了,就都空了。”
余掌柜之前沒繞過彎來,此時(shí)當(dāng)面回稟,他忽然想,這事兒八成就是大公子派人干的,一夜之間把店里搬空,還不被人察覺,除了大公子,別人根本做不到。
對,對,一定是大公子也不樂意給他們鋪?zhàn)樱纱嗑统龃苏校@是需要他和公子打好配合,把這事兒掩過去,若是再能把鋪?zhàn)幽没貋恚蔷透昧耍?/p>
余掌柜挺挺腰桿,又道:“公子,依小人看,此事定有蹊蹺,這鋪?zhàn)痈S公子多年,小人也盡力打理多年,說不定是鋪?zhàn)幼约阂讶挥辛遂`性,是不想離開公子。”
他掃一眼霍長鶴:“新東家什么脾性,鋪?zhàn)硬恢∪艘膊恢赃@事兒,還請公子三思呀!”
顏如玉短促笑一聲,睥睨看了霍長羨一眼。
這眼神極盡譏諷,霍長羨像挨了一耳光,臉上火辣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