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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第3頁）

”秦良聽著這話，臉色越發(fā)難看，端著茶杯的手微微打顫。

柳氏坐在一旁，雖止住了嚎哭，喉嚨里仍不時透出壓抑的抽噎。

裴凜見狀，適時轉(zhuǎn)了話頭：“殿下今晨在府中應(yīng)酬，想來見了不少同僚？可曾聽聞什么關(guān)于秦家的閑話？”蕭云湛回想片刻，搖了搖頭：“眾人多是道賀的，沒說別的。

”恰在此時，小李匆匆跑了進來，給廳內(nèi)眾人挨個行了禮，才轉(zhuǎn)向裴知微。

“裴娘子，人都按吩咐安置妥當(dāng)了。

”裴知微點頭：“你先去東跨院等著，我這就過去。

”她轉(zhuǎn)向蕭云湛，斂衽一禮：“殿下，民女去東跨院瞧瞧。

”裴凜叮囑道：“仔細些查。

”“是。

”裴知微到了東跨院，只在廊下站定，讓小李按順序盤問眾人姓名、差事，還有昨夜丑時到寅時的去處。

自己則在一旁默立著，用眼睛估量著每個人的身量。

東跨院空地上，幾十名男子按序站著，神情各有不同。

有的雙手交在腹前，一臉坦然；有的卻不住地朝四周瞟，手指下意識地捻著袖口，透著幾分慌張。

小李拿著紙筆上前，揚聲道：“大伙兒聽著，挨個兒報上姓名、在府里當(dāng)什么差，再說說昨夜丑時到寅時在哪兒，有誰能作證。

”頭一個上前的是秦府管家秦忠，年過五十，身量微胖，身高不足五尺五寸。

他朗聲道：“老奴秦忠，昨夜在正廳值夜，跟兩個小廝輪著守著，他們都能作證。

”裴知微的目光掃過他的腳，尺寸明顯跟那枚腳印對不上，便微微點頭，示意下一個。

接連幾人報完，多是護院或仆役，身高多在五尺八寸到六尺之間。

裴知微的視線在他們的鞋和身形上打轉(zhuǎn)，暗暗記下幾個身量跟推測數(shù)值相近的，其中有個身形瘦小的年輕仆役格外扎眼。

輪到他時，那仆役頭垂得更低，聲音細得像蚊子叫：“小……小的梁三，是府里的花匠。

”“昨夜丑時到寅時在哪兒？”小李追問。

梁三肩膀猛地一顫，手指絞著衣角：“小的……在自個兒房里睡覺。

”“有人能作證嗎？”“沒……沒有，小的一個人住。

”他聲音越發(fā)低了，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裴知微的目光在他身上多停了片刻。

這年輕人身高約莫五尺九寸，身形單薄，腳上那雙半舊布鞋的尺寸，恰好跟她推算的數(shù)值差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