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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 魚骨號（上）（第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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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骨號（上）

在羅彬瀚離開故土的第三天（以他的手機顯示為參考），寂靜號遭遇了其他飛船。

事發(fā)時羅彬瀚已經(jīng)把那幾本人魚畫冊翻過了一遍。他僅翻過一遍，然后就去廁所吐了半個小時——刨去∈一邊好奇地對羅彬瀚的生理結(jié)構(gòu)問七問八一邊給他們調(diào)整智人種用廁所的時間。

“人魚。”莫莫羅說，“目前聯(lián)盟各星層的同名碳基物種有七大類。除了杜蘭德和艾森兩類，其他的都是純食肉種，其中最廣為人知的是鯊式人魚。它們喜愛食用大部分人形生物，以交配的方式使獵物神經(jīng)麻痹，然后從內(nèi)臟開始活吃。為了保持新鮮度它們會給獵物注射一種激活酶，這樣獵物能在八成腔內(nèi)器官都喪失的情況下繼續(xù)存活十天左右，讓它們能有充裕時間完成進食。期間它們也會繼續(xù)交配來維持神經(jīng)毒素的麻痹作用。這可真是浪漫又殘忍的習性啊，羅先生。”

羅彬瀚繼續(xù)吐酸水。等他緩過來以后對莫莫羅問道：“你他媽是不是故意的？”

莫莫羅無辜地搖頭，大眼黑白分明，充滿友好，真誠和無限天真。

“這玩意兒誰畫的？”羅彬瀚說，“變態(tài)不得好死。”

“朵靈。”

“朵靈？”

莫莫羅認真地點頭：“是的，羅先生。它們把熒光物質(zhì)的鈣反應轉(zhuǎn)換成神經(jīng)電信號，然后在植物身上連接擬似神經(jīng)。這樣它們就能操縱植物生成的擬態(tài)軀體活動了。”

“呃，植物人？”

“這樣真的很方便啊，羅先生。因為朵靈這一族裔本身的知覺微弱，有時它們會把自己的各種擬態(tài)故意投喂給危險生物，體驗生命瀕死的感覺。”

“這不就是變態(tài)不得好死嗎？”羅彬瀚說。這時他感到整個廁所輕微震動了一下。

原本站在旁邊給他遞紙的莫莫羅立刻垂低腦袋，眼神專注地望向腳下。

“有能量反應。”他說。

羅彬瀚想問問什么是能量反應，但莫莫羅一把夾起他沖出了廁所。這瘦高個兒青年有著不符合他身材的驚人力氣，夾得羅彬瀚直翻白眼。

他們?nèi)缈耧L般刮到艦橋上。這時雅萊麗伽正站在圓廳中間，荊璜則滿臉生無可戀地坐在書架旁。羅彬瀚發(fā)現(xiàn)他腿上擱著的書是《星光界》。

空氣中蕩漾起光瀾。頂著碧藍色爆炸頭的∈自虛無中出現(xiàn)，他說：“船長，我們撞到了浪潮。”

“我日。”荊璜說，“你會不會開船？不行換雅萊開。”

∈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讓羅彬瀚下意識地打起哆嗦，緊接著他聽到∈憤怒的吼叫：“你不能侮辱我神圣的職業(yè)！”

“你他媽什么時候把開船當職業(yè)了？”荊璜說。

“哦，噢噢，沒錯。”∈醍醐灌頂似地拍著腦袋，“抱歉，您說的對，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