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穗穗突然想起來:“先別走,我不是還要請你吃飯?”
“那你先收拾,待會兒到了飯點,我再來找你。”
房門“咔嗒”關上,林穗穗靠在門板上喘口氣。
屋里只有張舊木床和掉漆的鐵皮柜,她把自己的包往床上一扔,拉鏈拉開的聲響在空蕩的房間里格外清晰。
抹布在桌上擦出半圈干凈的痕跡,灰塵在光柱里飛舞。
林穗穗想起陸家客房里帶花紋的墻紙,又看看眼前斑駁的石灰墻,突然笑了下。
她終于也算是有個屬于自己的地方住了。
走廊傳來鄰居炒菜的油煙味,夾雜著孩子的哭鬧聲,倒是增添了幾分煙火氣。
林穗穗鋪好從陸家帶來的舊褥子,突然覺得這窄小的空間,比陸家那間客房更讓人安心。
……
周一清晨五點,林穗穗就鎖上筒子樓房門,出發去了軍校。
鐵鑰匙在掌心冰涼,她踩著露水往軍校走,帆布包底蹭過路邊的狗尾草,發出細碎的響。
軍校操場已站滿穿作訓服的人,軍旗在司令臺上方獵獵作響。
能去項目的人,都是軍校里非常優秀的人,大家著裝整齊,正在安靜等待,陸續上車。
林穗穗跟著后勤部的藍布衫隊伍,站在車邊等著。
正這時,徐教官從遠處走過來。
“林穗穗同志。”徐教官走到她面前。
林穗穗趕緊敬了個禮:“徐教官好。”
“辛苦你跟后勤車走了,按部門清點人數比較方便,等到了基地,再去找臨舟匯合就行。”
徐教官壓低聲音:“一定要把臨舟照顧好。”
“明白,徐教官。”林穗穗慌忙點頭,手指無意識摩挲自己包包的帶子。
徐教官轉身走了,林穗穗遠遠地看見徐教官又朝著陸臨舟走過去。
遠處,陸臨舟站在指揮組隊伍里,作訓帽檐壓得低低的,正和孫程燁說著什么。
見到徐教官,轉身過來敬了個軍禮,又不知說了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