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教官一臉無語,心里給舒佳凝扣了分。
這孩子,怎么不服從軍紀?
……
鄰島基地上。
由于突然停了電,只能用煤油燈來照亮。
陸臨舟坐在鐵皮桌前,煤油燈的光暈里,他伸手,從口袋里摸出一個鐵盒子。
他低頭看了眼,是林穗穗那天晚上拿到他辦公室來的。
陸臨舟低頭盯著掌心的驅寒藥膏鐵盒,邊緣的銹跡硌著指腹,有種沙沙的質感。
這是柳灣村里大家都常用的藥膏。
他的拇指摩挲著盒蓋上的凹痕,突然想起那個暴雨夜,林穗穗蹲在他床前,辮梢還滴著水,手里就拿著這個鐵盒,先來找他了。
“擦藥了臨舟,不舒服就告訴嫂嫂。”林穗穗笑著說:“可以抹在太陽穴上,但是抹手心腳心效果也很好!”
林穗穗的指尖沾著藥膏,在他腳掌心輕輕打圈,海風從漏風的窗縫灌進來,吹得頭頂吊著的燈泡直晃。
連帶著光暈也跟著晃來晃去的。
他那時發著高燒,腦子昏沉,只記得自己執拗地不肯擦。
但他當時是希望她先去擦,畢竟是驅寒藥膏,他已經著了涼,就不想她也跟著著涼。
陸臨舟似乎還能想起,當時迷迷糊糊間睜開眼,看到她微微發亮的眸子時,不一樣的安全感。
鐵盒底的銹跡蹭到掌心里,陸臨舟攥緊盒子,指節有些泛白。
柳灣村的房間、漏雨的屋檐、還有林穗穗的臉,在煤油燈的光暈里一一閃過。
鐵盒有些涼,陸臨舟捏著它,喉結劇烈了一下。
“陸隊!”孫程燁推門進來:“約翰遜先生到了,周旭睿已經接到了,不過……”
陸臨舟不動聲色放下鐵盒,盒底與鐵皮桌碰撞發出“嗒”的脆響。
“不過什么?”他的聲音帶著未及收起的沙啞,指尖無意識地摩挲鐵盒邊緣的銹跡。
孫程燁撓了撓頭:“舒佳凝同志跟著一起來了。”
“她來干什么?”陸臨舟眉頭微擰,瞬間抬頭,他頓了頓,又問:“主島基地的人知道她來的事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