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像一顆小石子,輕輕投入權(quán)志龍的心湖,漾開一圈細微的漣漪。
她看出來了?他心底閃過一絲訝異和狼狽,但更多的,是被這份超越年齡的體貼狠狠擊中的酸軟。
同時,活潑的語氣讓權(quán)志龍也忍不住笑了出來,為了不泄露自己心里的狼狽,他讓自己語氣變得輕松起來。
“哇……這簡直是待遇啊。
謝謝wuli小月!”自然地用上了更親近的稱呼,接過盒子,“聞著就超級香,我回去要饞死永裴他們了。
”“那就別給其他人吃,歐巴自己吃完!”鄭時月皺皺鼻子,假裝兇巴巴地說,然后遞過一張寫了電話號碼的便簽紙,“喏,這是我的號碼。
來還衣服的時候,如果帶好吃的過來,比如炒年糕什么的,我可以考慮再給你續(xù)續(xù)‘外帶服務(wù)’哦?”她狡黠地眨了眨那雙湛藍的眼睛。
權(quán)志龍被她的古靈精怪徹底逗樂,接過紙條,也配合地演出:“內(nèi)!遵命!鄭時月xi!下次一定帶著‘貢品’來拜訪!炒年糕,記下了!”便簽上的那串?dāng)?shù)字,它不僅僅是一個聯(lián)系方式,更像一張通往這個“避風(fēng)港”的、珍貴的通行證。
他小心翼翼地將紙條收好,提著“戰(zhàn)利品”,被放鴿子的刺痛感雖然還在,但已不再尖銳。
心情明媚得如同雨后的夜空,星光雖微,卻足夠照亮腳下的路。
走到門口,他回頭沖鄭時月?lián)]了揮手空閑的手,臉上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屬于17歲少年的明亮笑容。
他沒有回自己的宿舍,而是提著東西,下意識地走向了東永裴和崔勝鉉的房間。
在這個心緒激蕩的夜晚,他需要從自己熟悉親近的朋友那里獲得一些安定感。
推開房間的門,一股淡淡的香薰蠟燭味混合著顏料的氣息傳來——這是獨有的氛圍。
崔勝鉉正靠在床頭,就著臺燈翻看一本藝術(shù)畫冊,而東永裴則坐在書桌旁,戴著耳機輕聲哼唱著旋律,手指在桌面上敲著節(jié)拍。
看到權(quán)志龍進來,兩人都愣了一下。
永裴摘下耳機,眼神里帶著詢問。
而崔勝鉉的目光則立刻敏銳地鎖定在權(quán)志龍手中那把格格不入的淺藍色新傘和那個精致的保溫袋上。
“志龍?你怎么過來了?你不是說今晚……”崔勝鉉坐直身體,話問到一半停住了。
他注意到權(quán)志龍雖然衣服干爽,但發(fā)梢似乎還有未完全干透的痕跡,眼神里有一種經(jīng)歷過大起大落的疲憊和一種奇異的平靜。
永裴也走了過來,關(guān)切地問:“今天怎么樣?沒事吧?看你好像很累的樣子。
”權(quán)志龍把shi衣服袋子和傘放在門口,將保溫盒放到崔勝鉉的小桌上,長長地吁了口氣。
“勝鉉哥,永裴,”他聲音有些沙啞,“我……剛才在你外婆家。
”“莫?”崔勝鉉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眨了眨眼。
東永裴也露出了困惑的表情:“誰的外婆家?勝鉉哥的外婆家?志龍你怎么會……”幾秒鐘后,崔勝鉉的大腦終于處理完這條信息。
他猛地從床上彈起來,畫冊“啪”地掉在地上。
“莫拉古?!你說什么?!在我外婆家?!你什么時候去的?你怎么找去的?!還有……你這身衣服怎么回事?!”他一連串的問題像連珠炮一樣砸過來,目光在權(quán)志龍身上那件明顯不合身、風(fēng)格也絕非他平時的寬大t恤和運動褲上掃視。
況且,外婆家也不會放著這樣的男性衣服,和他阿爸喜歡的風(fēng)格不一樣。
想著,“這不是我阿爸會穿的衣服啊?”權(quán)志龍嘆了口氣:“是……是小月xi找出來的,說是她阿爸的舊衣服。
”崔勝鉉一聽“小月”兩個字立馬意識到,“志龍,你說的小月,是我外婆的表姐——姨婆的外孫女,我的表妹。
看來你去的是我姨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