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志龍和崔勝鉉兩人卻神色如常,甚至帶著一種近乎于“回家”的松弛感,自然地領著鄭時月和韓女士穿梭在略顯擁擠的走廊里。
“這邊是我們的常用練習室,那邊是錄音室……”權志龍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蓋過了背景里隱約傳來的音樂節拍聲。
他推開一扇門,里面空間比之前看到的稍大一些,但陳設同樣簡單到近乎苛刻。
地板上深深淺淺的汗漬印記清晰可見,墻角的音響設備上貼著密密麻麻的標簽,幾件被汗水浸透又干透的t恤隨意搭在把桿上。
“別看地方小,”
崔勝鉉走到房間中央,用腳點了點地板上一塊顏色特別深、磨損尤其厲害的區域,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驕傲,又混雜著沉重的回憶,“就是這塊地,不知道磨壞多少雙鞋底,摔過多少次。
有時候練到凌晨,感覺骨頭都不是自己的了。
”他抬手拍了拍冰冷的墻面,“對著鏡子,一遍一遍地摳動作,一點點表情都要反復練,直到……變成肌肉記憶。
”他的話語樸素,卻勾勒出日復一日、汗水澆筑的畫面,讓鄭時月眼前仿佛出現了他們無數次跌倒又爬起的身影,沉甸甸的壓抑感涌上心頭。
韓女士沉默地環視著,目光在那磨損的地板、汗漬的t恤和冰冷的鏡面上停留。
她沒有說話,只是眉頭微蹙,那雙洞察世事的眼睛似乎穿透了時間的塵埃,看到了無數個晝夜在此揮灑的青春與汗水,還有那份被攝像頭和嚴苛規則籠罩下的無聲堅持。
參觀完幾個核心區域,權志龍停下腳步,轉身面向鄭時月,他的表情比剛才更加認真,甚至帶著一絲正式的邀請意味。
“小月亮,”他微微彎下腰,讓自己的視線與她齊平,聲音放得更柔和了些,“接下來歐巴和勝鉉哥要去旁邊的‘備用2’練習室進行月末考核了。
”他頓了頓,眼神里閃爍著一種想要分享最重要時刻的光芒,但語氣又帶著些許不得已的歉意:“公司有規定,考核過程不能有外人在場……所以,沒辦法讓你和外婆直接在里面看。
”這時,崔勝鉉默契地推開旁邊“備用1”練習室的門,接過話頭,語氣努力顯得輕松可靠:“不過這里離得最近!隔音嘛……雖然不算最好,但認真聽的話,音樂聲和節奏肯定能傳過來不少!姨婆,時月,你們就在這兒休息等著,權當……聽個現場直播的‘背景音’怎么樣?”他試圖用這個說法緩解不能親眼觀看的遺憾。
權志龍點點頭,目光再次回到鄭時月臉上,帶著鼓勵和期待:“小月不是聽過很多遍練習版了嗎?正好可以試試,能不能聽出我們最終在‘考場’上表現出來的不同。
等我們結束,第一個就來告訴你感覺如何!”他的話語巧妙地將一種“限制”轉化為了一場專屬于她的、需要調動全部感官和想象力的“特別任務”。
韓女士了然地點點頭,溫和地拍了拍鄭時月的肩:“既然是重要的考核,自然要守規矩。
我們就在這兒等,不打擾歐巴們。
加油,孩子們。
”“歐巴們fightg!”鄭時月立刻領會了意思,連忙小聲但清晰地說道,雙手還握拳做了個加油的手勢,“我們會認真聽的!”兩人臉上露出了放心和感激的笑容,匆匆點頭示意。
隨即,他們深吸一口氣,神情瞬間變得專注,步伐沉穩而迅捷地轉身,走向不遠處的“備用2”練習室,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盡頭,仿佛戰士奔赴屬于他們的戰場。
門被關上的輕微聲響過后,走廊里暫時安靜下來。
鄭時月下意識地側耳傾聽,所有注意力都投向了那面可能傳來他們夢想聲響的墻壁。
空蕩蕩的“備用1”練習室里,一時間充滿了無聲的期待。
鄭時月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全部的注意力都投向了與“備用2”相隔的那面墻。
她甚至能聽到自己心臟在xiong腔里咚咚撞擊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