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謹慎地措辭,既表達自己的想法,又充分尊重他的創作主權。
這種毫無保留的分享和詢問,意味著一種超越以往的、巨大的信任。
她清晰地感覺到,自己似乎不再僅僅是一個需要鼓勵和指點的小妹妹,而是在某種程度上,被他視為了可以交換想法、尋求靈感的“同道中人”。
這種身份的悄然轉變,讓她心頭沉甸甸的,又暖洋洋的。
與崔勝鉉的視頻通話依舊是她每周快樂的源泉。
屏幕那頭的表哥頂著一個新染的、略顯夸張的亮色頭發,對著鏡頭擠眉弄眼地抱怨:“小月亮!你快看志龍那小子!最近泡在工作室里都快長蘑菇了!神出鬼沒,連我這么帥的新發型都懶得評價!快說,是不是你給他發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刺激到他了?”鄭時月看著表哥搞怪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心里卻泛起一絲奇異的、小小的成就感。
她俏皮地回應道:“或許吧,勝鉉歐巴。
或許,志龍歐巴是被‘雙重’刺激到了呢?”
言下之意,既有音樂上的,或許也有情感上的。
而此時,遠在首爾的yg工作室里,權志龍正戴著耳機,反復播放著鄭時月發來的《ocean》。
他修長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桌面,眉宇間帶著罕見的專注和一絲難以置信。
這首曲子完全超乎了他的預期。
不僅僅是因為技術上的成熟度,更是那種獨特的音樂審美——將東方的留白意境融入電子樂的強勁框架中,這種大膽的嘗試甚至讓他都感到驚艷。
“這小家伙”他低聲自語,嘴角卻忍不住揚起一個弧度。
她不再是那個需要他手把手指導的小妹妹了,她的成長速度快得驚人,甚至讓他都感受到了一種微妙的、來自后輩的壓力和興奮。
這種新奇的感覺,加上最近創作上的瓶頸和某些私人心事,讓他不自覺地把自己埋進了工作室,對外界的反應都遲鈍了幾分。
周末,母親ava帶她去見了一位朋友——一位在華納音樂版權部門擔任總監的女士。
在一家氛圍安靜的咖啡館,對方聽著鄭時月雖然略帶緊張但條理清晰地介紹自己《ocean》的創作理念和靈感來源時,眼中不禁閃過明顯的驚訝。
“ava,honey,你女兒真是個驚喜,”那位女士由衷地對ava說,然后轉向鄭時月,目光中帶著賞識,“非常成熟的想法和審美,尤其是你對空間感和節奏張力的處理,對情緒的把握,完全不像你這個年紀的孩子所能擁有的。
繼續下去,堅持下去,相信你在這條路上會走得越來越遠。
”這句來自業內的、真誠的肯定,比任何全a的成績單都讓鄭時月感到鼓舞和振奮。
晚上,她收到系統清脆的提示音。
【小七:滴滴!恭喜宿主完成主線任務“跨洋靈感”!獎勵積分+3000,“未完成的旋律碎片(中級)”x1已發放!請注意查收!】【支線任務“學業與藝術的雙重奏”當前進度已達85,請宿主繼續加油!】鄭時月站在書房的落地窗前,望著窗外洛杉磯無邊無際的、璀璨如星辰墜落的都市燈火。
不知不覺間,她來到洛杉磯已經快滿兩個月了。
她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扎實的力量正在心底悄然滋生、壯大。
初來時那點大洋彼岸的孤獨感早已被充實的學業、有趣的伙伴、溫暖的家庭、以及跨越太平洋的深度音樂聯結所填滿。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清晰而明快的節奏感——這是獨屬于她鄭時月的、正在不斷加速、不斷變強的生命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