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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回到地球（第2頁）

家！

這里是……他在地球上的家！那個位于老城區(qū)的家、只有六十多平米的老房子！

“媽……”一個模糊而顫抖的音節(jié)，從他喉嚨深處艱難擠出。數(shù)萬年的孤寂、征伐、血雨腥風，在“家”這個字面前，脆弱得不堪一擊。窗外的雷聲轟鳴，更添幾分心悸與急迫。他幾乎是踉蹌著，撲向那扇熟悉的、貼著倒“福”字的墨綠色防盜門。

激動之下，他忘了收斂力量。

“咔吧！”

一聲脆響，在雷聲的間隙中異常清晰！

那冰冷的門把手，在他手指觸碰到的一瞬間，被他無意識流露的一絲力道，捏成了扭曲的廢鐵！碎屑簌簌落下。

李成愕然地看著自已依舊修長、卻蘊含著足以捏爆星辰力量的手指，又看了看那扭曲變形的門把手，臉上第一次露出了與“仙人”身份不符的、近乎呆滯的茫然。

力量……失控了？這個脆弱的世界，根本承載不了他？

就在這時——

“咔嚓——！”一道刺目的閃電撕裂夜幕，瞬間將樓道照得慘白一片！緊隨其后的巨大雷聲震得整棟舊樓仿佛都在顫抖！

門內(nèi)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誰？誰在外面？！”一個蒼老了許多，但刻骨銘心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帶著驚疑和一絲被雷聲驚起的恐懼。

李成的心跳，在那一刻，仿佛停止了。

“媽……是我……”他用盡全力，試圖讓自已的聲音聽起來平靜、溫和，卻依舊帶著難以抑制的顫抖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窗外的風雨聲成了此刻唯一的背景音。

門內(nèi)安靜了一瞬，只剩下雷聲的余韻在樓道里回蕩。

接著，是門鎖轉(zhuǎn)動的聲音。老舊的鎖芯發(fā)出“咔噠咔噠”的摩擦聲。

門，被緩緩拉開一條縫。

一道慘白的閃電再次劃破夜空，短暫地、清晰地照亮了門縫后那張臉！

布記皺紋，寫記歲月風霜。渾濁的眼睛帶著驚魂未定的恐懼和深深的疑惑，望向門外被閃電映照得臉色有些蒼白的李成。

李成的母親，王秀蘭。

時間在她身上留下了深刻的痕跡。頭發(fā)幾乎全白了，背也有些佝僂，穿著洗得發(fā)白的家居服。但那雙眼睛，在看清門外站著的人時，瞳孔驟然放大！恐懼瞬間被極致的震驚和不敢置信取代！

“你……你……”王秀蘭的嘴唇劇烈地哆嗦著，手指死死抓住門框，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她死死盯著門外高大、氣質(zhì)迥異、穿著古怪長袍的兒子，目光在他年輕得不可思議的臉上反復逡巡，又落在他身后被風雨侵襲的樓道，以及那扭曲變形的門把手。

“媽，是我，成子。”李成看著母親眼中那幾乎要溢出來的驚恐和茫然，心如刀絞。他努力想擠出一個安撫的笑容，卻發(fā)現(xiàn)自已連這個簡單的動作都讓得無比僵硬。“我……我回來了。”他的聲音幾乎要被窗外的風雨聲淹沒。

“成……成子？”王秀蘭的聲音尖利而破碎，帶著哭腔，“真的是你？你……你這三年……跑哪去了？！警察都找不著！你爸他……”她猛地頓住，似乎想起了什么錐心刺骨的事情，眼淚瞬間涌了出來，在慘白的閃電映照下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