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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饑餓的回響（第2頁）

放他們進來？村里的存糧連自已人都養(yǎng)不活了！

不放？難道眼睜睜看著他們在外面餓死渴死？

“玲丫頭來了！”有人喊道。

人群分開，肖玲走到土墻前，看著墻外那一片人間地獄般的景象，心臟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緊了。她看到了被母親抱在懷里、已經(jīng)哭不出聲的嬰兒，看到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老人……

“自然之心”讓她比常人更能感知到生命的流逝，她能“感覺”到墻外那些生命之火正在迅速熄滅。

怎么辦？

她的目光掃過自已村里的人，看到的通樣是面黃肌瘦和深深的恐懼。她看到了三叔公復(fù)雜的眼神，看到了肖石頭緊握的拳頭。

她知道，如果放這些人進來，現(xiàn)有的食物儲備會在瞬間被消耗殆盡，等待所有人的，很可能是一起餓死的結(jié)局。如果不開門，她的良心將永世不安，而且這些絕望的人一旦崩潰沖擊寨門，以現(xiàn)在村里這些餓得手腳發(fā)軟的人，能擋得住嗎？

這是一個無比殘酷的選擇題。

肖玲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空氣中彌漫著絕望和死亡的氣息。

當(dāng)她再次睜開眼時，眼神變得決然。

“開門。”她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

“什么？”眾人大驚失色。

“玲丫頭！不能開啊！我們沒吃的了！”

“開了門我們都得死！”

肖玲提高聲音，壓過眾人的反對：“不開門，他們現(xiàn)在就會死！而且，你們聽聽外面的聲音！如果他們拼死沖進來，我們擋得住嗎？”

她頓了頓，目光掃過眾人：“開門，讓他們進來。但是，規(guī)矩要說清楚！”

她轉(zhuǎn)向墻外，用盡力氣喊道：“外面的鄉(xiāng)親們！我們可以開門！也可以分你們一點水！但是，我們也沒有糧食了！進了這個門，就要守這里的規(guī)矩！所有人，必須勞作！一起找吃的，一起挖野菜，一起想辦法活下去！偷奸耍滑、惹是生非者，立刻驅(qū)逐！你們愿不愿意？”

墻外的流民仿佛聽到了天籟之音，頓時激動起來，紛紛哭喊著：“愿意！我們愿意！干什么都行！只要有口水喝！”

肖玲對守衛(wèi)點了點頭。

沉重的寨門被緩緩拉開。

新的流民涌入，帶來了更多的混亂，也帶來了更多的絕望。

肖玲看著瞬間變得擁擠不堪、更加死氣沉沉的村落，感到肩膀上的重量幾乎要將她壓垮。

糧食！必須立刻找到更多的糧食！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遠方連綿的群山。

山里，會不會還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