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把漆黑如墨、泛著幽冷寒光的飛刀,挾著刺耳的破空聲,精準地刺入張鐵身體寸許,卻仿佛撞上了無形的壁壘,驟然停滯。
張鐵深邃的眼眸,在飛刀停滯的剎那,驟然爆發(fā)出銳利如電的精光,仿佛沉睡的兇獸驟然蘇醒。
一股難以言喻的冰冷氣息,如同風暴般自他體內(nèi)洶涌而出,瞬間彌漫開來,周遭的空氣都仿佛被凍結(jié),發(fā)出細微的“咔咔”聲。眼前的景象更是如同水波般劇烈扭曲、剝落,顯露真實的景象。
插在張鐵身上的,哪還是什么陰森的黑色飛刀?
赫然已化作一桿通體翠綠、靈氣盎然的長槍!
槍身非金非鐵,似某種上古神木所鑄,觸手溫潤如玉,卻又蘊含著沛然巨力。
槍桿之上,玄奧繁復(fù)的紋路如同活物般緩緩流淌,花鳥魚蟲、山川草木的虛影在其上明滅不定,時而清晰可見,時而隱入流光。
整桿長槍籠罩在一層深邃的青色光暈之中,那光芒并非恒定,而是如同夜空中遙遠的星辰,閃爍著神秘莫測、強弱不定的輝光,每一次明滅都似乎牽動著周遭的靈氣。
而張鐵那具傀儡,此刻正在數(shù)十丈外,對著看似空無一物的虛空,雙拳揮出道道殘影,發(fā)出沉悶如雷的轟擊聲。
顯然,在方才那電光火石的激烈交鋒中,張鐵已在不知不覺間,踏入了對方精心編織的幻境陷阱,這才被這致命一槍偷襲得手。
能在他這等修為者面前施展如此高明的幻術(shù),并成功隱匿殺機,其源頭,十有八九便是那對狡黠陰險的白狐妖——蘇煙與蘇九白!
“是桿好槍,靈性充沛,內(nèi)蘊乾坤……只可惜,”張鐵的聲音低沉而冰冷,如同萬載寒冰摩擦,“你扎錯了人!”
話音未落,他那覆蓋著淡淡冰霜的右手,已如鐵鉗般閃電探出,一把攥住了深深刺入其后腦的青翠槍桿!
沒有半分猶豫,更沒有想象中的阻滯,只聽得一聲輕微的“嗤啦”聲,仿佛撕裂了某種無形的聯(lián)系,那桿神異的青辰萬界槍竟被他硬生生從體內(nèi)拔出!槍身離體的瞬間,殘留的青色光屑如同螢火般飄散。
下一刻,在蘇煙、蘇九白以及剛剛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敖燭,這三名大妖難以置信、驚駭欲絕的目光注視下,張鐵手腕一翻,那桿翠綠長槍竟憑空消失,如同泥牛入海,再無半分氣息。
整個過程行云流水,仿佛他收取的不是一件威能強大的他人本命法寶,而是一件尋常的隨身物件。
“我的青辰萬界槍!”蘇煙失聲尖叫,緊接著一口鮮血噴出,俏臉瞬間煞白如紙。
她能清晰感覺到,自己與那件祭煉了數(shù)百年的本命法寶之間,所有的心神聯(lián)系在張鐵握住槍桿的剎那,便被一股霸道絕倫、冰冷刺骨的意志徹底切斷、抹除!
這究竟是什么恐怖的神通?
竟能在彈指之間,如此輕易地剝奪一位大妖對自身重寶的掌控?
更令三妖心底發(fā)寒的是,就在張鐵收槍的同時,他后腦上那被青辰萬界槍刺出的寸許傷口,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急速彌合!
皮膚下的血肉如同活物般蠕動、交織,冰藍色的微光一閃而逝,傷口處瞬間光潔如初,連一絲血跡都未曾留下!
這恐怖的恢復(fù)力,絕非尋常人族修士所能擁有!
一時間,三妖心神劇震,竟恍惚間有些分不清,眼前這氣息冰冷、手段詭異的張鐵,與他們這些大妖,究竟誰才是真正的“妖”!
然而,張鐵豈會給他們喘息、思考的余地?
冰冷的殺機早已鎖定三妖。只見他唇角微動,如同宣判命運般,輕聲吐出了兩個字:
“飄雪!”
這是張鐵在領(lǐng)悟冰之法則本源后,還未完,請后面精彩內(nèi)容!
“就這?”敖燭緊繃的神經(jīng)在看到這輕柔飄落的雪花時,不由得一松,臉上浮現(xiàn)出濃濃的不屑與譏誚,他沒有感受到任何殺機和法則之力。
他甚至帶著幾分嘲弄,隨意地伸出手掌,去接一片飄落在他身旁、看似毫無威脅的雪花。
區(qū)區(qū)冰霜之術(shù),豈能破他龍族強橫的肉身防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