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龍心寨之戰(zhàn),雖然少了一些指揮上的體驗,但難得的實戰(zhàn)經(jīng)驗卻讓黛玉滿意極了。
看透了一切的米斗知無不言,把他知道的全都和盤托出。
而張二辛則一直惦記著他的母親跟懷孕的妻子,當聽到金家大院的人會一起押回京都受審時,他眼淚鼻涕一大把的對黛玉不斷的磕著頭。
“小姐,郡主娘娘,您答應(yīng)小的的,求求您,放了我的妻子吧,她從沒有參與到這些事情中來,還,還有小的老母親,她就是個什么都不懂的鄉(xiāng)下女人,縱然是知情的,卻也是罪不至死的啊。”
“誰有罪,誰無辜,陛下那兒自有明斷,本郡主不會隱瞞你的立功表現(xiàn)的,至于你的功勞是否能將你在意的人都給救了,眼下也給不了你保證,但是會盡量替你爭取的。”
再次聽到這種承諾,張二辛把額頭都磕成壽星腦了。
凡是抵抗的都已經(jīng)剿滅了,剩下的老弱婦嬬要如何處置,就不在他甥舅二人的職責范圍內(nèi)了。
但清點龍心寨里的糧草金銀細軟來,黛玉還是得心應(yīng)手的,至少比賈赦有耐心多了。
送還借調(diào)的兵馬后,他們又在此處耽擱了些許時間,回京的車馬綿延了數(shù)里之遙。
當今在勤政殿里接見了他們甥舅二人,先是吹胡子瞪眼的責怪他們自做主張擅自行動,接著便又走到龍案前打量起黛玉,慈愛的問她可傷著了沒有。
黛玉甜甜的笑道:“謝陛下關(guān)愛,讓您擔心了,可當時的機會稍縱即逝,永寧只能先行行動了。若不是舅舅趕到了,圍剿龍心寨的行動可不會這么順利的。”
當今瞥了一眼賈赦,冷哼了哼,“他若是連這點小事情也摘不定的話,這個國公爺就得換人做了。”
抿著嘴角的賈赦乖覺順毛的很,這些不疼不癢的話,愛說可以多說些,他又不會少塊肉。
溫情牌打完,給他二人賜了座,當今又道:“朕到現(xiàn)在還有好多事情糊里糊涂的呢,你倆快給朕仔細的講講。”
在黛玉一點不外道的一口糕點一口茶水時,賈赦便先從賈瑞誆騙賈柏賈松,賈松失蹤說起。
說到對沐青將計就計時,“當時臣就是想著,即便舍了這一身剮,這回也要闖一闖那龍?zhí)痘⒀ǎ粡氐椎慕鉀Q掉這個隱患,不光是東府,整個賈家乃至朝廷都要安生不了。”
“哼,算你這個老小子沒有夸大其詞吧。”
“陛下,怎么是算呢?本來就是嘛。”
當今嫌棄的又瞥了瞥一臉委屈的賈赦,“少給朕擺出那副樣子,快些往下講。”
賈赦絲毫不在意他的態(tài)度,臉上委屈的表情一點兒也不收收,抿了一口水,繼續(xù)講了起來。
黛玉笑瞇瞇先的當起了吃瓜群眾,她已經(jīng)摸清楚了她爹爹她大舅跟當今之間的相處模式了,一會兒準比相聲還要精彩呢。
等說到沐青為了救他擋飛刀時,賈赦長嘆了一聲,“他會如此,倒是臣沒想到的。”
當今又冷哼了哼,“瞧瞧,忠國公多得人心吶,你何不將錯就錯呢?”
賈赦噗嗵一聲跪了下來,“陛下啊,這口鍋可不好亂扣的,別說臣沒那個野心跟本事,您就想想自您登大位以來,是不是每天起的比雞早,睡得比狗晚的?別人都當您連拉屎都有人幫著擦屁股呢,可又有誰知道,皇帝才是這世上最苦最累的活計啊?臣從小享慣了福,吃不了這個苦的。”
“你!”當今手上的折子是扔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阮河憋著笑意,忙上前接過放到了龍案上,端起茶盞,“陛下,您喝口水消消氣,想不到您在這世上還有忠國公林侯爺這樣的知己呢,世人若是能得其一已然是幸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