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著導航,輕聲哄她,“阮阮,我已經看到你眼里的世界了。”
想來做創(chuàng)作的人總是這樣敢感、脆弱而純粹的,他們的世界里不存在所謂塵埃與瑕疵,他們看不見不美的東西,甚至經常會因為一朵花的生長、一只蝴蝶的活力而熱淚盈眶。
“還是不一樣嘛,我只能畫一瞬間的事情,太短了,加在一起幾秒鐘都沒有。”她依舊不死心地辯駁,大概是因為站在高山上,立于田野中,行至空門前,總會被不經意的事物打動,被那些她記錄不下來的事情打動,而后兀自哭泣良久。
因為是她定格不了的美,所以才惋惜他沒看到。
男人聽得懂她話里的意思,想來一味拒絕要惹她生氣,于是干脆回答,“下回請年假的時候和你一起去旅游,你想讓我看什么,我便看什么。”
沒有什么比無聲的陪伴更叫人感動了。她沒忍住笑了好幾聲,而后確認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別想賴賬。”
“什么時候騙過你。我只是忙,又不是和公司過日子。”沉時偏過頭看了眼后視鏡,接著掛到r檔把車子倒進商圈的車庫里。
定的酒店離吃飯的地方不遠,男人想著等二人吃過飯后再慢慢地走過去。于是鎖好車門,伸手牽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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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的事情暫且不提,它不是這篇番外的重點。那些毫無芥帝能被描寫的事情,才是我想說的。
“滴——”酒店的房門被人打開,兩個人一前一后走進來,但只進了門,不往里走,就在門后半米遠的地方站著,兩只手緊緊地交握在一起。
老夫老妻的情事在真正實施的時候,會丟失許多少年人獨有的急切與激情,但更添許多溫情的纏綿。他們不愛開燈,任由黑暗將他們吞噬。溫阮最喜歡這種方式,因為夜視能力好,盡管不開燈,她也能瞧見男人臉上的表情,那和開燈時全不一致。沉時會一直盯著她,從開頭至結尾,直勾勾地。等那一雙視線落在她身上的時候,他還會不由自主地微微勾唇,再俯身吻下來。
她又喜歡這種漫無目的的吻,像是兩個人在品味彼此間的愛意,而不是無趣的定時化解情欲,想親多久就親多久,想停下來喘口氣便停下來。反正無人驚擾,長夜漫漫。
等到在門上靠了好一會兒,女人覺得有些腿酸了,忍不住伸腳去踢他,他才會有下一步的動作。一點兒也不心急,撕扯衣物的事情很早就不做了,他會把手從女人的上衣邊緣探進去,一點點翻起布料,直到指尖觸及她的內衣扣帶,在那處逗留好一陣兒,再輕笑著將它挑開。
“早知道就不穿內衣了。”溫阮心想,內衣是松了,可肩帶還掛在肩上,脫起來實在煩擾,禁不住嘟囔了聲。
“那下次讓你光著,這樣省事。”他也不勸,順著妻子的話往下說,更不管從家里到酒店這一路上有沒有別人看見。
“就你會說話。”女人在他的xiong口處仔細地摸,摸到紐扣便果斷地解開,這么一路向下,到了褲腰處,撥開皮帶上的暗扣,再用了些力氣往外拉。
只聽見哐當一聲,西褲落在地上,男人還沒來得及拿出口袋里的手機和鑰匙。沉時苦笑一聲,忙伸手制住了她亂摸的動作,好言好語,“我哪里舍得讓你給別人看,不是見你煩惱,瞎說一句。”又親了好幾口當做賠償,沒用多久就把她哄開心了。
怎么到這個歲數(shù)了還這樣黏人。溫阮紅了臉頰,回答,“知道了,趕緊看看手機怎么樣,我在浴缸里等你。”
那種酒店里專門給夫妻、情侶提供的雙人浴缸是他們情事開始的地方。還是黑著的,沉時要伸手在熱水里摸到她整具身子大致的位置,才敢抬腳往里邁。
水聲響動,她半趴在水面上。等他坐安穩(wěn)了,女人才會微起身,往他的大腿上坐去。太昏暗了,她的長發(fā)不知何時被高高挽起,但梳得粗糙,又垂下一縷沾shi在肩頭,而液面上不斷上升的熱氣幾乎要另她醉去。
熱水會令人的身子變軟,軟成一灘水,沒有形狀。也就是女人忽然抬手攀住他的肩膀要往上起身的時候,沉時用手托住了她的臂肉,把她送進了特定的軌道里。
溫阮仰頭望著他淺淺地笑,他則低頭抱著她細細地吻。
水面再不能平靜了,一波又一波的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