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覺得我對你是什么樣的?”她不厭其煩地聽他把這屋子里的每一條娃都介紹一遍,而后緩聲問他。
他被問懵了,大概是沒想過她會這樣直接,猶豫了幾秒后回答,“也許有好感吧,但是不多。”
“那你對我呢?”女人端坐床頭,似乎是想好了今天要把話挑明白,“不用說謊,我心里有數。”為了讓自己開心,說些喜歡的言論實在沒必要。
“還不錯,不戴面具的話,會比之前更喜歡一些。”這是他的回答。
。和旁觀者的看法完全一致,大家竟然都覺得是他在這段感情里付出得更多。
“既然你知道我不怎么喜歡你,為什么還要說娶我這種話?不是很麻煩么。”她早就想問他開口說這句話的理由了,雖然大概率得到的會是責任一類的言辭。
這話解釋起來有點復雜,他把手里的東西一放,走到床邊坐下,仔細整理了那時候說這話的緣由,回答,“之前沒想過這事。那天看到你的時候,忽然想問就說了,不全是出于責任。你清楚,它很麻煩,只是責任的話,多給你點錢就行。”
沒必要把她接過來,沒必要關心這關心那,沒必要親自過問這些瑣事。
但是這么麻煩,到真正做的時候他又不覺得麻煩了。男人回頭望她,反問,“怎么今天突然好奇這些。”
“你慣的,所以我恃寵而驕。”
恃寵而驕。
他記得這個詞是貶義的,可這一刻聽她理直氣壯地說出來,又忽然意識到它是褒義,那是她對自己表現出來的姿態的一種揶揄。
說回貶義。其實圈里人大多瞧不上這類以身侍人的寵物們,自然也不喜歡她們沒臉沒皮、不知分寸的往上貼,若是還要打著名號到處招搖,便更加令人心生厭惡了。男人很討厭這種行為,會和每一任情人劃清界限,甚至遇上有“前科”的還會派人盯著。只要找出不能叫人的滿意的理由,就會隨便找個借口解約。她是這些人里做的最好的,可以稱之為完美,親密時情人該做的、該展現出來的一樣也不會少。可一旦分開,兩人形同陌路。
酒會上沒有直接的接觸時,她完全把自己當空氣,連寒暄兩句這種找存在感的事情都不做。除了那一次共同參加比試外,在別人面前和他根本扯不上關系。所以,他現在也想不到在她眼里,只是主動地談論這種個人感情的話題,也能被稱為“恃寵而驕”。
哪有這么不張揚的恃寵而驕。
舒明遠笑了幾聲,繼續回答,“也可能是高興的頭腦發昏了。后來回想的時候覺得自己有些失言,那種場合,那時候的我們根本不適合結婚。念之,我不了解你,所以誤以為大家都喜歡的東西,你也會喜歡。”他根本沒想到女人會直接拒絕,就像女人覺得他根本說不出“要不要結婚”這種話一樣。
他在認真地反思,或者說,他們。因為不知道具體是什么樣的,現在只能坐下來一點點整理清楚。
“我沒有不喜歡。”她覺得有些冷了,便自顧自地鉆進了被窩,偏過頭看向他那邊,解釋起拒絕的理由,“只是不想因為這種情況點頭。你沒那么喜歡我,說不定生下孩子完成任務了,就向我提離婚。”
“哥,我不想和你撕破臉。”因為沒感覺到對方的喜歡,所以沒有安全感。不談空想,也沒要求非得和愛情結婚,但至少得在他眼里看見自己,哪怕一點兒也行。
舒明遠聽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