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近那墳墓和黑衣人,心里記著娘說過的話,對逝者要尊敬。
她便舉起兩只小手,動作笨拙地朝墳墓作了個揖,而后望向那黑衣人,指著他懷里的長劍,問道:
“我可以摸摸嗎?”
黑衣人摘下面具,露出一張沒有任何感情的臉。
從那以后,云琛拜了師,學了武藝。
她只知道師父姓江,其他身份、年紀、來歷,以及他為何常年在香消崖掃神仙墓,皆一概不知。
和霍乾念因為腿廢了而變得陰郁不同,她這師父仿佛生下來就是個不會哭不會笑,沒有感情的人,一張臉像石頭雕刻似的冷漠至極。
只有在掃墓或者看向墓碑的時候,才會有所動容。
云琛日復一日地在懸崖習武,練劍,她那師父也日復一日地掃墓,擦拭墓碑。
小時候她不懂,后來慢慢長大,她才漸漸看懂師父的眼神。
像眼里攥著一把酸果,攥緊了會酸楚,松開又失落痛苦。
算算時間,兩年沒回香消崖了,她有點想念師父。
加快腳程飛奔而去,她老遠就看見師父正在擦拭墓碑。
“師父!師父!我回來啦!”她高興地大喊。
“恩?!睅煾割^都沒回一下。
飛奔過去,云琛照舊先在墓碑前放下兩壇好酒,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
“師父,我入霍幫了,不過又出來了。我還是要去尋恩主?!?/p>
“恩?!?/p>
“師父,霍幫少主將劍借給我了,是一把絕世好劍,您看看!”
師父掃了一眼:
“恩。”
云琛仍舊說個不停,將這兩年的經歷絮叨了好一會兒,回應她的基本只有“恩”這一個字。
這時,師父打掃完墓碑,突然毫無征兆地朝云琛拔劍刺去。
云琛躲閃得慢了一點,差點被刺中肩膀。
見師父一上來就下死手,云琛頓時來勁了,立馬拔出隱月劍對戰。
一連二十幾個回合下來,云琛難得勉強與師父打平手。
云琛累得氣喘吁吁,坐在地上直抹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