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他面如枯槁,臉色比紙還蒼白,就連頭發都稀疏,儼然一副被掏空了的模樣。
他似乎還想沖過來教訓我,卻剛一晃動,就吐出一口血,只能扶著桌子坐下,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我,我明明已經好了,心怡請了大師,我們連孩子都有了,為什么現在我的身體反而越來越虛弱了?”
他的眼神中透著困惑不解,卻在看向我時化身最鋒利的刀:“陳阿朵,一定是你做了什么手腳,你用了什么手段害我?上一世明明不是這樣的,心怡馬上就要為我生下孩子了,我不會有事的。”
他越說越慌,到最后聲線都在顫抖。
我幾乎笑出聲來,江嶼南這個蠢貨,直到現在都沒有發現害他的人到底是誰。
我順著他的話,譏諷道:“是,江大少爺你一定會沒事的,那你現在還來我這里興師問罪什么呢?”
“我都被你關在這里了,難道還能傷害你傷害你的好妹妹嗎?”
江嶼南狐疑地審視著我:“那天我離開的時候,你說我一定會遭報應的,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陳阿朵,你到底記不記得上一世到底發生了什么?”
我依舊面色平靜:“江大少爺,我再說一遍,我不知道什么上一世的事。你總愛提這個,難道你上一世娶的是我嗎?”
“你!”江嶼南一時語塞,他的眼神在我身上不斷打量,似乎在判斷我有沒有說謊。
“可是心怡她”
江嶼南的話還沒有說完,江心怡嬌滴滴的聲音突然從門外傳來:“嶼南哥哥,你該陪我去做產檢了。”
她裝作無意闖入,在看到我的瞬間,立馬表現出一副受驚的模樣,柔弱地縮在了江嶼南的懷中,仿佛一只被嚇到的小兔子。
江嶼南當即憐愛地摸了摸她的頭,又轉身朝我吼道:“陳阿朵,你別想挑撥我和心怡的關系,我不會再給你機會傷害心怡了!”
我苦笑,抬起胳膊,耷拉著手示意:“江大少爺,你不會忘了你已經廢了我的手了吧?”
“這樣的我,難道還有什么傷害你和江小姐的能力嗎?”
目光掃過我的手腕,江嶼南的眼中閃過一絲心疼,可懷中的江心怡只是掉了兩滴眼淚,他的那點愧疚就又一次蕩然無存。
他喘了兩口氣,強撐著身體扶著江心怡離開,走的時候不忘對我放狠話:“陳阿朵,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耍什么花招,但是這一世我一定不會再受你擺布了。”
我自嘲地笑了笑,自大又愚蠢,這就是我曾經愛過的男人嗎?上輩子的我真是瞎了眼。
在江嶼南沒注意到的時候,江心怡突然回頭兒瞪了我一眼,眼神仿佛淬了毒一般的怨毒。
我心頭一驚,直覺不好。
江嶼南的病離奇又古怪,他去了很多醫院,可拿到的體檢報告無一例外都是說他的身體指標一切正常,唯有身體日益虛弱。
到最后,江嶼南甚至被江心怡勸著去看了心理醫生。
趁著這時間,江心怡偷偷來到了我面前。
她眼神冰冷,不再偽裝出在江嶼南面前的那副柔弱小白花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