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塌眼掂了掂手里的芹菜,笑著說:“他啊,釣沒釣過魚我不知道,但他吹的牛,能把長江的水都填記了。”
正說著,就聽魚攤那邊傳來“嘩啦”一聲,緊接著是李老板的喊聲:“牛不催!你給我站住!你把我魚缸戳漏了!”
畢塌眼和孝也對視一眼,趕緊跑過去。只見牛不催手里舉著根魚竿(不知從哪兒摸來的),魚缸底部裂了道縫,水正順著縫往外淌,幾條鯽魚在地上蹦跶。
“我,我就是想演示下當年怎么釣大魚的,”牛不催手忙腳亂地想堵裂縫,結果把魚缸按得更歪了,“誰知道你這魚缸質(zhì)量這么差,”
“我這魚缸用了三年了,就你手欠!”李老板氣得臉通紅,“趕緊找東西堵上!”
孝也笑眼疾手快,把手里的饅頭塞給畢塌眼,脫下自已的外套就往裂縫上蓋:“用我衣服堵!我這衣服吸水!”
畢塌眼趕緊放下菜,蹲下去幫忙按住外套,嘴里還勸:“李老板別氣,牛不催這是幫你檢查魚缸呢,你看,早發(fā)現(xiàn)早修補,省得以后半夜漏水淹了攤位。”
李老板被氣笑了:“他這檢查方式,我可受不住!賠我魚缸!”
牛不催梗著脖子:“賠就賠!我家保險柜里隨便摸出根金條,能買你十個魚缸!”
“那你摸啊!”李老板叉著腰,“現(xiàn)在就去摸!摸不來你給我把地拖干凈!”
周圍的攤主和顧客都笑開了。賣白菜的老王頭喊:“牛不催,別吹了,趕緊拖地吧!你家金條要是真那么容易摸,早被你摸來換酒喝了!”
牛不催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正沒轍呢,孝也笑突然指著地上的鯽魚,拍手笑道:“你們看!魚在跳廣場舞呢!一條、兩條、三條,比我媽跳得還歡!”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笑了。李老板的氣也消了大半,擺擺手:“行了行了,拖地吧,看在孝也笑的面子上,魚缸不用你賠了,下次別再拿我魚缸當長江了。”
牛不催這才松了口氣,訕訕地找拖把。畢塌眼幫著收拾地上的魚,孝也笑蹲在旁邊數(shù)魚,數(shù)著數(shù)著又笑起來:“牛哥,你看這條魚,它剛才朝你翻白眼呢,是不是在笑你吹牛皮?”
牛不催拖地板的手一頓,抬頭瞪了孝也笑一眼,可嘴角卻忍不住微微翹了起來。陽光穿過菜市場的頂棚,照在濕漉漉的地板上,映出三個歪歪扭扭的影子,伴隨著此起彼伏的笑聲,像一串撒在生活里的糖豆,甜滋滋的,帶著點煙火氣的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