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此人究竟意欲何為。”余顧也嘆了口氣。
沒關(guān)系,躲在暗處也總有露頭的片刻。
冬天的天黑總是來得特別早。
吳家村在下午五點多時就已經(jīng)籠罩在一片漆黑之中。
群山就像一個個漆黑而巨大的怪獸,俯瞰著小小的吳家村。
它們沉默,森然。
散發(fā)著凌冽的寒意與殺機。
你仿佛能感覺到漆黑的山林中,藏著一個個飄忽的影子。
它們雙腳離地,纏繞在樹上,幽幽的碧綠的眼睛,死死看著不遠(yuǎn)處的小村莊。
好像稍有不慎,這個村子就會被黑暗徹底吞噬。
充滿了不詳,蕭條,敗落。
在這天寒地凍之間,紙扎鋪倒是熱鬧。
人們天南地北聊著天,抵抗著漫長的黑夜。
但靈堂始終安靜。
道場先生念完了最后一輪,也要回去休息了。
靈堂里除了滿屋子的紙人紙馬,就只剩一口棺材和跪在地上的駱雪然。
天一黑,駱雪然就被恐懼一點點吞沒。
“不要走,你們不要走……”
她想讓靈堂的人不要走,她害怕一個人守在這里。
但多多和小滿始終用手指勾著她的嘴角,憋出詭異的弧度。
普通人看不到多多和小滿,就只能看到駱雪然不自然地沖他們笑。
村民們覺得嚇人,更加不愿意在靈堂呆了。
于是只剩下她一個人。
面前,吳敬之碩大的遺像正和她面對面,滿屋子紙人也冷冷的盯著她。
某一刻,靈堂大門關(guān)上了。
房間里只有她面前燒紙的火盆還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