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十八年來吳秋秋一次沒有來看過他。
他打心眼里覺得,老太太不會讓吳秋秋認自己。
吳秋秋心里也恐怕不會有自己這個爸爸。
因為他本來就不是吳秋秋的親生父親。
這一點,從他娶婉晴那天就知道。
當時婉晴已經快兩個月的身孕。
為了不走漏風聲,他娶了當時情緒不佳,神智偶爾不清醒的婉晴。
也下決心以后會好好對待婉晴和孩子。
卻不曾想……那只是噩夢的開始。
而今十八年過去,他也不指望從未見面的女兒認自己,只要婉晴過得好,這都不算什么。
但物是人非。
婉晴死了。
那個一手造就他入獄的人,也死了。
只留下他和沒有血緣關系的女兒。
恨嗎?
剛開始那幾年確實恨的。
但現在聽到人已經死了,那種恨意突然就變得單薄了起來。
他想了想,還是走進了房間。
一個小時后,他洗了熱水澡,穿上新衣服,坐在了吳秋秋對面。
畢竟從沒見過,他竟顯得比吳秋秋還緊張。
面前的少女,和婉晴長得很像。
只是眉宇之間,比婉晴多了一些鋒芒畢露。
這一點,像她外婆。
不是容顏像,而是那種神態,氣質,如出一轍。
不愧是那個人……也就是他的岳母教出來的。
“你叫小秋,是你外婆取的名字嗎?”
“對。”吳秋秋點頭。
然后又陷入了沉默。
吳秋秋有許多疑問想問,吳敬之也是。
但好像誰都沒法先開口。
吳秋秋看了看吳敬之的腿:“您的腿是怎么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