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間,吳秋秋看到淡綠色的戲服,有一團紅色在滲出來。
終于,吳秋秋看清楚了傘下的情況。
沒有,什么也沒有。
這根本就是一套戲服飄在空中打著傘,朝著吳秋秋接近。
沒有人!
吳秋秋拉著駱雪然后退。
一邊后退,一邊點燃黃符貼在不斷接近的戲服上。
無往不利的黃符,在戲服上不起半點作用,甚至就連黑色印記都沒有留下一點,甚至那戲服上的紅色暈染面積更大了。
吳秋秋又點燃花姨給的紙錢花,想要燒掉戲服,結果紙錢花剛燃起來就熄滅了。
戲服上那濃厚的怨氣,就像成了實質化一般,逼近吳秋秋,不足一米的距離。
那種強烈的壓迫感,令吳秋秋一陣窒息。
瞬間,心里的情緒就全部被勾了起來。
悲傷,恐懼,讓她臉上的血色一點一點褪去。
她害怕這件戲服。
紅色的紙傘已經遮住了她的腦袋。
傘下的世界分明什么都沒有,卻又無端讓人感到極致的害怕,好像整個世界都被籠罩在這一方紅色之間。
戲服只在咫尺之間,頭套上的首飾已經觸碰到了她的臉。
如果這套戲服是一個人穿上的,此時已經和她臉貼臉了。
偏偏戲服里什么都沒有,那種無法言語無法掌控,只能靠想象的恐懼,才叫人窒息。
吳秋秋穩住心神,放開了駱雪然的手,從身后取出彎刀朝著戲服狠狠劈去。
刀鋒直接從戲服之中穿透了,且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反倒是唱戲的聲音越發幽怨,如泣如訴,而且很近很近,是在貼著她的臉發聲。
然而眼前,只有一套飄在半空的戲服啊
漸漸的,戲服穿過了她的身體,就仿佛那看不見的唱歌的人,也穿過了她。
唯獨那柄紅傘并沒有移動,還是不偏不倚遮在她的頭頂。
吳秋秋連忙轉身去看戲服,奇怪的是那套滲血的戲服,消失在她的背后了。
“駱雪然。”吳秋秋想起駱雪然,趕緊跑過去。
剛跑了一步,發現腳痛得出奇。
她低頭一看,戲服下那雙繡鞋,穿在她的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