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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頁）

沖水再烘干后，新校服變得特別松軟，帶著薰衣草香。

換好校服，喻見下樓等外賣。

樓下客廳，周梒江剛睡醒，他頭頂?shù)陌l(fā)微翹起，穿著件寬松短袖，靠著吧臺，長指捏著紙盒旺仔側(cè)邊撕開。

旺仔在室溫下放了好一會，冰塊化成冰沙，瓶身上掛滿水珠，水珠順著他的手指往下滴。

周梒江低著頭，安靜喝冰沙旺仔。

“好喝吧？”喻見彎著杏眼湊近，“這個時候最好喝了，凍過的旺仔在室溫下慢慢化成冰沙，奶味更濃，還沙沙脆脆的。”

本以為周梒江不會理她，結(jié)果她剛說完，周梒江嗯一聲。

聲線慵懶，帶著剛睡醒后的沙啞。

周梒江目光有一瞬間的渙散，視線在觸及到一團粉白后，才慢慢聚焦。

看清那團粉白后，周梒江喉結(jié)輕滾。

jk制服，粉色格子裙。

襯衫掖進裙擺里，裙擺及膝上寸許，細腰長腿。

白絲長筒襪，帶兔耳朵，粉白的，兔耳朵貼著膝蓋。

“這什么？”周梒江問。

“耳朵襪。”喻見低頭，跟著一個小跳，轉(zhuǎn)過一圈，站定，手臂舉過頭頂，在頭上比了個耶當(dāng)兔耳朵，“兔耳朵的，可愛嗎？”

“是不是特別可愛？”

周梒江視線落在粉白兔耳朵上方的絕對領(lǐng)域，那里肌膚白到發(fā)光，白里還透著粉。

喉結(jié)再次滾下，周梒江把剩下的旺仔牛奶冰沙全喝完后，手更癢了。

爬山虎覆滿的教學(xué)樓，天臺墻皮剝落，一片枯萎落敗。

少女腕骨伶仃，緊咬著下唇，好不容易將蒼白的唇咬出點血色，她俯身，抓住銹跡斑斑的欄桿。

入秋天，天際昏沉，烏云像即將掙脫牢籠的野獸。

風(fēng)嗚嗚的吹，雨點打下的那一刻，少女一躍而下。

粉格裙被風(fēng)高高揚起，自由落下時像只殘破的蝶，破開空氣。

意料之中物體做自由落體運動落地時該有的聲音并沒有傳來，畫面像老電影，慢慢切過。

霧茫茫的雨天，少女滿身血霧，安靜地躺在那兒，面容蒼白，耳朵襪上的兔耳朵染上泥污。

屬于她的光陰在最鮮活的十八歲畫上句號。

腳步聲紛至沓來。

少年靠在墻邊，低頭抽煙，深茶色頭發(fā)被雨水打shi。

呼出煙霧時，少年抬頭，冷冷地掃過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