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意說,這墨的味道像你身上的味道。”
“柳眉,你還有何話可說?”
“我冤枉啊!”柳姨娘涕淚橫流。
“我只是,只是覺得姐姐在祠堂辛苦,送了些上好的凝香丸墨錠進去。”
“那是我平日最喜歡的熏香味道,我哪里知道里面會有毒!”
“定是有人要陷害我,陷害我啊!”
她說得聲情并茂,若不是證據(jù)確鑿,恐怕真要被她騙了過去。
就在這時,祠堂外傳來一陣撲騰聲和尖銳的叫聲。
一個下人捉著一只五彩斑斕的鸚鵡跑了進來,正是柳姨娘平日里最寶貝的那只。
那鸚鵡似乎受了驚嚇,在籠子里上躥下跳,嘴里不停地叫嚷著:
“死女人,去死吧!早晚毒死你!”
“蠢貨!把七日斷腸草磨進墨里,神不知鬼不覺!”
“老爺是我的!丞相夫人的位置也是我的!哈哈哈!哈哈哈!”
鸚鵡學舌,將柳姨娘平日里在房中對著它說的那些惡毒咒罵和陰謀詭計,一字不漏地復述了出來。
祠堂內,瞬間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柳姨娘身上。
她的臉色從慘白變成了死灰,身體篩糠般地抖動著,再也說不出一句狡辯的話。
“拖下去!關入天牢!嚴加看管!”舅舅冷聲下令。
柳姨娘被拖走時,還在不斷求饒,但這一次,再也沒有人理會她。
爹爹看著被拖走的柳姨娘,又看了看地上娘親的遺體。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他的眼神里充滿了復雜的神情,我看不透。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卻最終什么也沒說出來。 舅舅暫時接管了相府。
娘親的后事,由舅舅一手操辦。
我換上了孝服,跪在靈前,手里緊緊攥著那支被舅舅派人從冰湖里撈出來的蘭花簪。
簪子在湖底泡了許久,越發(fā)冰冷,就像娘親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