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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我從校長室辦完手續(xù)出來之后,江父江母就走了。
“我說吧,你爭不過我的,江禾。”江父江母一走,江明玉就放開挽著我的手,一臉得意。
她還說,“好好享受被冷眼和排擠的生活吧,一無是處的墊底廢物!”
我沒有理她。
我沒有誓死抗爭就來德耀的原因,是因為,曾經(jīng)來的那個心理咨詢師夢李。她跟我說過,如果我在學習上實在是吃力,那我不如往體育生方向試試呢,而且貴族高中這方面有資源。
我能吃苦,我干了那么多農(nóng)活又練起來了力氣,體育說不定是我的突破口,我可以靠這個上大學。就像是江明玉的小提琴一樣。
確實,作為一個英語蹦不出兩個句子,蹦出的句子還是有“咖喱味”口音的鄉(xiāng)巴佬,或者作為一個老師講了三遍仍然理解不了,課間、午休、在家時間都在學習卻考不到五十分的“智障”,學校里沒有一個人和我玩。
但你怎么知道我不高興【沒人跟我玩】這個事呢?
我很高興啊,因為友誼也需要時間維護,我要學習沒時間,所以被排擠和孤立對我來說是好事。
我選修了長跑。因為以前我到鎮(zhèn)里的小學,要清晨五點起來,花兩個半小時快跑著翻一座山。我跑得快,耐力也好,因為我這樣跑,跑了整整九年。
我還去練習了排球。因為我天天砍柴、背柴,力氣大又多。
貴族高中有一點好處,就是,只要我有興趣,提出來了,哪怕這個學校暫時沒有教這個特長的老師,也會馬上去請一個來。
我每天早晚都喝一大罐牛奶,吃一大盤煎蛋,中午的飯吃得很飽很有油水——練習長跑后,我又按照老師的建議天天吃起了牛肉、雞肉,雖然我的腸胃常常會受不了。但我要補充身體的營養(yǎng),我要變得健壯。
江明玉始終眾星捧月。而我,從自我感覺來說,我覺得毫不遜色——我像雨后的紅菇一樣,在潮濕陰暗的、被樹葉遮蓋住的狹小空間里,不斷生長。
我變得越來越黑,身上的肌肉越來越明顯,成績雖然提高到了二本線的分數(shù),英語也從9分提高到了90分,但按江明玉的話來說,就是“完全摸不到她的腳后跟”。
我一回到江家,基本都能聽到江明玉在跟江父江母或者江明燁撒嬌說,“媽媽,姐姐去跑步和排球,整個人都黑壯黑壯的,我們下次去做spa帶上她吧。”
“爸爸,同學們都說姐姐的禮儀可能有點需要努力,還說她沒有一點氣質(zhì),我們要不要請一個好的禮儀老師來給她培訓一下。”
“哥哥,姐姐老是一個人學習,也沒個朋友,我們帶她去聚會上玩玩吧。”
江明玉慣愛扮好人,但是我真的沒有空理她。
我也不是沒有脾氣和手段的人,我說不,那誰也別想拉我去。更何況是對我有虧欠事實的江父江母,和早就跟我斷絕關(guān)系的哥哥呢。
每次他們堅持,我就翻臉發(fā)狠不去。久而久之,這個事就變成了江明玉展示她的愛與善良的項目了。
無聊。
現(xiàn)在我的身體變得很好,長跑的成績也不錯,腦袋也漸漸在許多營養(yǎng)品和營養(yǎng)食物的滋養(yǎng)下變得靈活了許多,我對知識的吸收度高多了。
但我還要再起早一點,我要跑得再快一點,英語和數(shù)學再提高一點,這樣,我就可以考上一本的重點大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