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反復(fù)地、一遍遍地看著那張照片,心像被刀割一樣疼。
我珍視了十幾年的少年,在別人眼中,不過是招招手就能得到的戰(zhàn)利品。
所以我真的如她所愿,像個狼狽的敗將一樣,選擇了逃避。
可我怎么也想不到,時隔多年,這些曾經(jīng)讓我痛不欲生的東西,會以另一種更加殘忍的方式卷土重來,一招致命。
5
我已經(jīng)連續(xù)好幾天睡不著了,吃不下任何東西,連工作的力氣都被抽干。
我每天都盯著手機,近乎自虐般地等待著他們拋出的下一個“證據(jù)”。
我拼命想找出哪怕一絲破綻,不愿就此死心,卻在林若晚的采訪視頻被放出來的那一刻,萬念俱灰。
作為國內(nèi)新晉最年輕的珠寶設(shè)計師,她本就備受矚目。
鏡頭前,記者問得巧妙:“聽說安琪小姐最近好事將近?我們都覺得你和他非常般配,時機成熟后會向大家公布好消息嗎?”
“也是沒想到會被拍到啦,”她面帶嬌羞,語氣卻難掩得意,“他那個人在私生活方面一向比較低調(diào),我們私下里幸福就好了。不過呢,如果真的有好消息,我一定會第一時間和大家分享的。”
她的那位“好友”,也恰到好處地在帖子里補充:“男方真的很癡情,回國那晚在機場等若晚到凌晨兩點,這段日子以來也是一直為安琪的新住所跑前跑后。愛真的不會被輕易拆散。”
我腦子嗡的一聲,胸口傳來一陣尖銳的鈍痛,窒息感鋪天蓋地。
所以,在那些他早出晚歸的日子里,在那些我打了電話卻無人接聽的深夜里,他都和林若晚在一起,是嗎?
我想起了去年的生日。他因為我無心的一句“想去看海”,便豪擲千金包下了一整座海島,用幾百架無人機為我表演了一場夢幻的燈光秀。
當(dāng)時他抱著我說:“意意,我想和你過一輩子。”
二十多年里,沒有哪一刻我比當(dāng)時更幸福。可說好的一輩子,在如今的境況面前,顯得如此諷刺。
我靠著墻壁滑坐在地,無聲地痛哭,哭到全身發(fā)麻。
我感覺自己快要呼吸不過來了,伸手在床頭的藥箱里胡亂翻找,卻眼前一黑,重重地摔倒在地。
醒來時,我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
已是凌晨,是家里的阿姨發(fā)現(xiàn)異常后把我送來的。
醫(yī)生說我是因為情緒起伏太大,引發(fā)了急性軀體化癥狀。
我攔住了準(zhǔn)備給顧淮安打電話的阿姨,拿起了自己的手機。
好友發(fā)來一連串消息,下面附著一張網(wǎng)友扒出的、我去年帶蛋糕給顧淮安慶生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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